鍾濟琮笑了笑,端起了茶盞。
……
府外隱約響起嗩呐的聲音,鍾炳義放下茶盞,“陛下…時候到了,該去前院了。”
“好,你慢著點。”
可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鍾濟琮高居上座,鍾炳義居右座,鍾毓母親的牌位立於左座。
終於,迎親的隊伍入了府門。鍾毓執著沐清的手,款步走來。沐清身著霞帔,戴著大紅頭蓋,手持龍鳳團扇,府上圍觀的眾人未見其麵,但見其婀娜的身姿與美人骨,都紛紛誇讚。
“一拜天地。”鍾濟琮高坐受禮,手執玉如意點過二人兩肩。
“二拜高堂。”鍾毓夫妻二人依次向鍾炳義還有鍾毓母親的牌位行禮,沐清向鍾炳義敬茶。
“夫妻對拜!”行禮的瞬間,透過頭蓋鍾毓看見沐清的桃花麵,清秀的眉毛言說著似水柔情,那胭脂唇、那端莊毓秀的臉龐令鍾毓心跳如催。
“我的心從此即屬於你,子清……”
“新郎宣誓詞。”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係,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鍾毓拱手作揖。
“興!上香。”
二人同轉過身,走到供桌前,鍾毓抓起沐清的手,點燃了香並插入了香爐中。
“夫君。”
“子清,可是我弄疼你了?”
“不曾,妾身隻是想你我一同對天地立下我們的約定。”
“好。”
“跪,夫妻同心,再拜天地!”
“我鍾毓,與妻沐清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沐清,與夫鍾毓一生一世一雙人…”
“再拜天地!”
入了洞房,飲過合巹酒,銅錢、紅棗、桂圓、花生、玉米粒被眾人擲出,祝賀著他們大富大貴、早生貴子、金玉滿堂。
房外的龍鳳花燭燃了一夜,大婚就此結束。
康合德十四年秋,匈奴再度大舉來犯,此時的康朝在鍾濟琮的勵精圖治下,國威大振,兵力雄厚,隻是可惜將才難覓,鍾濟琮決定二次禦駕親征。毫無疑問,戰役大捷,隻是日夜的操勞與巨大的壓力早已刺向了鍾濟琮。回宮後,他開始大量用補藥,藥效初現,他就又投身於朝政中,朝乾夕惕。
康合德十七年八月,匈奴傾族而出。邊疆告急,鍾濟琮為了他的大康,強撐著身子禦駕親征。夜間他的軍帳中,傳來的不是對軍機的議論就是連綿不絕的咳嗽聲。此戰的勝利,耗的是鍾濟琮的心血,若是再晚幾日,他怕是就撐不到回京了。自此,鍾濟琮一病不起。
但曆史對得起他,史冊上對他的三次親征匈奴的評價是“胡笳淒幽簫鼓歡,華夏浴日瀚海黯。白刃直指狼居胥,馬蹄飛沙踏清月。按節䟤跋驚幽天,挽滿拔刺懾北雁。”短短幾句,就概括了他的一生。
十八年,鍾濟琮用他十八年的年華來陪伴大康,用他的心血澆灌了十八年的大康朝,現在大康終於變成了他心中所想所愛的模樣,幅員遼闊,四海升平,八方來賀,萬國來朝。現在,他終於可以像父皇那樣,將大康放心的交給下一位編劇了。
這位哀憤“戰火多少亂多少,江山濁汙民濁汙。”的有誌青年;這位寫下“相攜風華繪錦繡,逐流萬年興名途。”的傲氣才子;這位感慨“江水滾滾豈離去,浪花疊疊誰沉浮。”的賢明帝王……
有關鍾濟琮的這頁曆史,要翻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