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老爺他,老爺他......”丹桂想要掙脫,懷鬆感覺此時的他如同一頭牛。
“王爺他早就吩咐方太醫去右相府替宋大人醫治了,你就好好歇著吧。”
“替我...謝謝攝政王殿下。”
“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再擔心別人吧。”
方瀚文將煎好的藥遞給了懷鬆,“藥有些燙,還請大人小心服侍他喝下。”
懷鬆端起碗,用調羹舀起藥湯,輕輕地吹著。
“好了,應該可以喝了。”
“勞煩你了,還為我做這些事情。”
“就別客氣了,快喝下去。”
丹桂有些臉紅,但為了緩解不適,能早日回府伺候宋璋他便也沒有多想。
......
鬆枝堂內,宋璋與宋明一同坐在碳爐前烤著火,方濟天夜裏施過針,喂下藥,宋璋不久便清醒過來,他留下接下來幾日所需的藥,叮囑過後便走了。
祖孫二人看著門外紛飛的大雪,一切卻都不再依舊。宋璋他先前憂慮過重,心神不寧,睡眠缺乏,近幾日的酗酒更是摧殘著這具朽木。
雪花紛紛,是宋哲在訴說著自己不得父親認可,還是宋王氏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如意,這冷清蕭寂的宋府可記得曾經的輝煌...宋明的眼眶中淚水不住打轉,宋璋見狀,心中更是痛如刀絞。
“明兒...先前許多事情,祖父糊塗了,你的父母......”
“祖父,不必說了,您教導過我,朝堂之上諸多事宜都是身不由己...唉,孫兒不怪您......”宋明用曾今宋璋教他的來回擊,他這下是招架不住了。
宋明那如同屋外寒冷的態度令宋璋再也說不出來話,就這樣結束了對話。
與宋明說談不成,宋璋倒是想起方濟天是鍾毓府上的人,他不知鍾毓是出於好心還是鍾毓還不想這麼快就讓他倒下,他或許想要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朝堂上,從來不會允許哪一黨派獨大,即使皇帝昏聵無能一黨獨攬政務也總會有狼子野心之徒想要分一杯羹,兩黨勢均力敵或是多黨派牽製這才是朝堂上或者說是皇帝需要的,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那一派過於突出時打壓,在一家獨大時扶持為自己效命的黨派,這些道理鍾毓自然是懂的,他自幼學的不是中庸之道,而是帝王之術。
如今時局雖已分明,但時機仍未成熟,鍾毓在朝雖然位高權重,但沒有自己的黨羽,何況家母之事還未查明,朝堂不可過早掀起風浪,如此多的老狐狸,隻怕倒是局麵不可控,會一發不可收拾。
鍾玉良願意保住宋璋也正是如此,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牢,他還沒有摸清百官,這一切都是在為了他拖延時間,這是一場博弈,他需要宋璋這樣一枚棋子,在武官方麵,南越王雖是異姓王,但英宗告訴過他對其要絕對的信任,陸雲山是大康西南的屏障,同時其忠誠程度不下沐懿,雖說都與鍾毓有交集,但皆不是作亂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