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為什麼這裏有這麼一條通道。”
米蒂握著刀在前方帶路,淡淡道。
跟在他身後的伊娜邊走著邊摸著牆壁,說道:“這都是人工鑿出來的,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安生猶豫了一下,疑惑道:“那...那為什麼要開鑿這麼一條通道?”
“或許,答案就在裏麵。”
麵前的是,是一條條深邃幽暗的通道,上麵一道道光滑的痕跡也告知著它們是由龐大的人力開鑿而出,曲徑通幽,不知前往何處。
米蒂蹲下來看著地麵,觀察了一會就向一條較為高大的通道走去。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說。”
“不說先講哪個嗎——好吧,好消息是有腳印,很明顯是他們是往這邊走。”
“壞消息是腳印有很多,似乎在我們之前,不止來了韓非他們四個。”
伊娜摸了摸腳印上的塵土,思索了一會道:“很新,不比我們早多久。”
“那?”
“任務繼續。”
說完,她就率先走了進去。
米蒂看著後麵一直沒發言的兩人,笑了笑,就帶著他們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在幽深的通道上,裏麵回蕩著他們的腳步聲。
不一會,前方的伊娜微微一怔,似乎發現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安生探頭看過去,隻見好多道黑色的身影安靜的跪在前方,將前路攔了下來。
“使徒教會。”
安生警惕的說道,隨後就抽刀出鞘,想上前去,可卻被伊娜攔了下來。
“等等。”
說完她就慢慢走了過去,見前麵那些身影一直沒動靜,伊娜就快步上前,徑直繞到他們身前,摸著下巴的看著他們。
安生也漠然的走上去,隻見那些信徒個個雙膝跪地、雙手交加抱拳,低著頭,一臉的虔誠,似乎還在進行著無聲的祈禱。
“嗯,全死了。”
米蒂眯著眼,他已經感知不到這些信徒心跳,隨後伸手點在一位的信徒的額頭上,指尖冒著點點微光,一會,開口說道:“一絲靈都沒有。”
“不可能。”
聞言,伊娜大步走了過來。
她也伸手一探,先是一驚,然後又挨個將這些教徒全都驗證了一遍,發現全都如此,她陷入了沉思中,隻是還喃喃道:“怎麼可能…”
一會,她眼睛閃爍過奇怪的光芒,有些興奮的道:“身上沒有傷口,卻又沒有一絲的靈,隻剩一具空殼…...按理說隻有死去許久,靈才會消散,看這情況,他們更像是活活被抽光體內的靈。”
“…或者說,他們自願將自己的靈魂獻祭了出去。”
“嘖嘖,有趣。”
“所以,這真能辦得到嗎?”
妖難得的一臉嚴肅,不可置信的問道。
伊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她拍了拍手,就繼續向裏麵走去。
不過經過此事,一行人的氛圍倒是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就連妖也是一臉的凝重。
安生心裏也有些忐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那位笑容如花的少女。
正當他還在思考的時候,不注意間撞在了米蒂的背著的刀鞘上。
伊娜衝米蒂使了使眼色,米蒂就轉頭看著正在揉頭的安生,溫聲道:“安生,我記得你好像是認識楊嫣然是嗎?”
“你怎麼問起這個?”
安生先是疑惑一問,可瞬間也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將米蒂拉開走上前去,隻見那天中午還在圖書館衝著自己微笑的熱情少女,臉龐上已沒有了笑容,隻是垂著安生記憶中的那縷黑色長發,閉著眼睛,彷佛睡著了般的靜靜的靠著牆壁上。
隻是胸口的那處血跡和洞穿小腹將她懸空釘在牆壁上那一把和他們一樣的直刀,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恍惚間,安生腦海中浮現了那溫柔的麵孔,輕聲道:“楊嫣然。”
他的心彷佛猛地懸了起來,一股沉痛的哀傷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他默默的和伊娜一起將學姐放了下來。
看著學姐那染著血跡的臉龐,他張張嘴,原本的千言萬語,最後濃縮成了一句:
“學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