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背後環住布蘭維爾。
“怎麼了嗎?”
他有些驚訝,側身吻了我一下。
“你好會啊布蘭。”
我瞬間有些不淡定了,本來準備好的說辭被他這一吻忘了個七七八八。
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蹭了蹭然後深吸一口,領子裏全是他身上的香氣。
“雄主。”
我聽見他輕笑時的氣音,張嘴用牙尖摩挲了一下他脖頸處的軟肉,布蘭維爾輕輕嘶了一聲。
我想起這次的目的,拿出那套準備好的說辭,
“在我的家鄉裏有一個傳說,講的大概是結為伴侶的兩隻蟲,早就注定了會遇到彼此,就像冥冥之中有紅線牽係著對方的手一樣。”
我掏出兩條紅色絲帶,係在他的無名指上,布蘭維爾垂著眼睛若有所思,一動不動地任我將絲帶綁緊。
“所以上將閣下……”
“好,不過為什麼要纏兩條?”
他答應得好快啊。
兩條嘛,當然是怕萬一你拿走了我沒辦法帶著尺寸去打戒指啊!
“因為要留做紀念,你一條我一條,嗯?”
“原來是這樣。”
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臉,我突然就有點想親他。
雄蟲撲眨眼睛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布蘭維爾伸手捏了一下雄蟲的臉,絨絨的像觸到花瓣,手感不錯。
他收回手,視線落到和雄蟲交握的那隻手上,白皙的指根處纏繞了一圈紅色絲帶,或許是係到自己的手時有點難,那個結醜醜的捆在雄蟲手上。
有點可愛。
布蘭維爾這樣想著,雄蟲卻又湊上來吻住他的唇。
奇怪,雄蟲剛剛有吃什麼東西嗎?好甜。
這個吻帶著雄蟲身上淡淡的鬆木香氣,此刻他正看著自己,虔誠的輕吻,像對待一件易碎的名貴瓷器。
好怪的比喻,
布蘭維爾閉上眼睛,轉身抱住雄蟲加深了這個吻。
那是一切權力與欲望的核心,他身處在風暴的漩渦裏,卻也是這漩渦的風眼。沉默的上位者,好像什麼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突然有一天撿到了不張嘴的乖狗狗。他無法忽視那搖來擺去的尾巴,於是終於肯施舍一些愛憐,伸手撫摸。卻被反撲在身下,口水舔了他一臉。
“布蘭維爾……”
雄蟲祈求地看著自己,布蘭維爾知道這隻蟲子色膽包天。
“就一次,我保證我很快的,就一回。”雄蟲可憐巴巴的用他那雙黑亮亮的眼睛保證著,精神力觸須不安分的蹭著自己的大腿。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下不為例。”
——
我躡手躡腳地解開他手上纏繞的紅繩。還好纏得不緊,剛剛一說要摘他就不肯,攥著手不讓解。
現在睡著了倒是安安靜靜的,我把手上的絲帶一根放在旁邊,一根藏在床下。
比我想象得要順利,接下來就是等雌蟲上班的時候去訂戒指了。
我看著某隻雌蟲,發間的觸須放鬆地搭在枕頭上,臉上的潮紅還沒散淨。
總覺得來蟲星以後就好像得了皮膚饑渴症,隻要一看到布蘭維爾就發作的那種。
人也變幼稚了……
我歎了口氣,低頭親了親布蘭維爾的臉頰。
“雌君,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