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布蘭維爾上將的雄蟲好像出事了。”
首都星星獸突襲當日下午三點,將軍府邸。
金發的雄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沾了一層淺黃油脂,盤玩著一根細長的軟鞭,如扼住喉嚨,看似隨意卻十分用力。
那鞭子不知是用什麼製成的,鵝黃微透,材質如玉一般,隻在尾稍處留有一圈圈豎痕。
凱羅爾看著他,背後止不住的發汗,貌似被那根鞭子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消息,原來是這個。”
拉帕米在給自己的鞭子上油。他最近新得了一頭獵物,藍色的眼睛澄澈得如兩顆玻璃球,乞求他的時候配著眼角的淚珠顯得格外美麗。
又是一件完美的藏品。
拉帕米想,隻可惜……還不是最好的那一個。
“那隻下等蟲?等他被星獸碾得渣都不剩再告訴我吧。”
拉帕米漫不經心地打發凱羅爾,他現在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頭獵物俯身求饒的模樣了。
“梅查大學門口突然出現星獸,上將當時也在,那隻雄蟲精神力損耗過度,據說是……瞎了。”
凱羅爾像是聽不出拉帕米語氣中的拒絕,將剛剛得知的消息彙報給他。
明明都是相同的金色頭發,凱羅爾在拉帕米麵前卻總像個仆從,低著腦袋恭恭敬敬的。
“上將也在?”
拉帕米的語氣興奮起來,祖母綠色的眼睛轉了轉,開口道:
“那想辦法治他個罪。”
他說的是如此輕鬆,好像囑咐慣了這種事。
我又不是至高法院那幫家夥,哪能說定罪就定罪。
凱羅爾在心底小聲腹誹,麵上卻有些瑟縮。
“非工作時間,而且受傷的還是他自己的雄蟲……”
“那怎麼了,不也還是雄蟲受傷嗎——副會長。”
那金色鱗片的毒蛇抽吐著信子,冷沉沉地盯著凱羅爾,特意加重拖長了最後那三個字的稱謂。
“你是在和我頂嘴嗎?”
“那隻雄蟲很護著布蘭維爾上將,我怕……”
“怕什麼?治愈係精神力?”
拉帕米眼睛眯成一條縫,不屑地說:
“給他們塊垃圾還當寶貝了,下等星上出生的蟲也配和我搶?”
“瞎得好,他就應該被那隻星獸吃了,省的在這裏平白惡心蟲。”
說著,他又想到什麼,起身湊近凱羅爾。
“你很怕他?”
“沒有沒有,表哥。”
凱羅爾感受到他的靠近,隻覺得渾身筋骨都抽痛地抖了起來,屁股也開始哆嗦著想要逃走。
“艾德裏安家族培養的高等蟲居然會怕一隻低等的、從垃圾星爬上來的蟲渣滓,你是想逗笑我嗎,凱羅爾?”
拉帕米配合著哈哈大笑了兩聲,再轉頭時眼睛閃著令蟲膽寒的亮光。
“我以為你已經認真反省過了。”
“表哥。”
凱羅爾知道他已經生氣了,瞳孔恐懼地震顫,背後的衣服被冷汗浸濕。
“現在看來還沒有?”
“我不是,我隻是覺得……”
“家族精心培養的雄蟲比不過一隻垃圾星裏撈出來的下等蟲……”
“你可真讓我失望,凱羅爾 · 艾德裏安 。”
壓倒性的精神力震懾得凱羅爾口中一陣腥甜。他的表哥總是這樣,狂妄、囂張,不拿自己這個同族的兄弟當蟲看。下等——永遠都是下等,即使自己和他等級差不了多少,家裏也永遠都隻偏心他這隻艾德裏安純正血統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