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縣令大人的通高中沒有要求大家捐款緝盜,但是不用說都能想明白,這筆錢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確山縣衙能拿得出來的,說到底,這還得靠他們這些地主鄉紳在背後支持。
從這天晚上開始,吳琠就不停的接到宴請的邀請,吳管家早就得到了吳琠的安排,除了安排衙役給遠近有名有錢的地主鄉紳送請柬之外,門房上也得到了吩咐,但凡地主富商邀請縣大人,一概請他們後天下午到縣裏的鴻雁樓商議緝拿盜匪的大計。
……
“各位仁翁善長,本官很高興大家能賞臉屈尊到此。”吳琠在主位上對來賓拱手道:“想來今天請大家來的目的不用本官細說大家也都能明白。目前我們確山縣有一幫土匪流寇到處打家劫舍,手段令人發指,為保一方平安,為黎民百姓都能安居樂業。”
說到這,吳琠停了一下,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當然了,主要也是為了在座各位身家性命的安全,本官決定,不惜代價,一定要將這股匪患緝拿歸案,還我確山縣一個朗朗青天!”
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座的地主鄉紳門轟然叫好。他們不關心什麼土匪流寇,也不願意官別人受了什麼苦難,先決條件就是這些事情都不要影響他們自己的安全、不要影響他們掙錢。縣令大人的話顯然說到他們心裏去了,緝拿盜匪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有這樣的一個肯為自己著想的父母官,當然得讚賞一番。
吳琠等熱鬧得差不多了,用手壓了一下:“想來本縣出的幾份公告大家也都知道了,可能有人不甚理解本縣為什麼對安置流民動了那麼多的腦筋,大家不妨想一想,當年李自成為什麼能打進北京?就是因為流民!這樣的人要是一個兩個,無論是禮送或驅趕出境,又或者放在本縣的大牢裏都無所謂。怕就怕人多,大批流民四處流走,一路嚼草啃木,所過之處,宛若蝗災一般,但凡遇到阻礙,很可能就會暴起殺人奪產,更有甚者就如當年的李自成一般禍國殃民。所以,對流民的問題,一旦處理不好,本縣可能丟的是頭上的頂戴,但各位丟的可能就是身家性命了。”
吳琠這番話說到大家心裏去了,誰都知道,確山縣這段時間鬧土匪本就鬧得凶,被搶的已經不是一家兩家了,現在又出現了為數甚多的流民,一旦處理不好,真的有可能出現吳琠說的情況。
等大家議論了一番以後,吳琠接著說:“本縣以為,對於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流寇,為了保我確山縣長治久安,定是要將他們全部剿滅的,是以本縣不惜高額懸紅,務求徹底剿滅。但是對於普通流民,依律當以賑濟為主,可是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本就無家無業,老是這麼賑濟下去,咱們這確山縣就成了無底洞了。再說了,賑濟需要報匪患或災情,確山縣雖有匪患,但並不嚴重,請朝廷出兵剿滅本不可為,但於我們地方就甚是頭疼了。所以本縣覺得,與其束手無策,不如授人以漁,先安定了這幫流民,我們就能騰出手來全力以赴去對付那幫打家劫舍的盜匪。”
“吳大人說得好啊!”“吳大人真不愧是本縣的父母官!”“……”“……”
大家說什麼的都有,一句話,大家都認定了吳琠是個好官。
吳琠非常恭敬的給大家行了一個禮,在一片“不敢當”聲中,吳琠說了:“大家也都知道,雖然我確山縣算是左右較為富裕的城鎮了,但是縣裏麵公務開支有限。現在既要安撫流民,供給他們墾荒期間一點嚼口和種子,還得拿出錢糧供應剿匪之需,縣裏麵的那點公務開銷肯定是不夠的,如果我吳某人承擔得起,當然無需勞煩各位,可現在就是這樣,憑本縣一人之力要想幹成這兩件事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再則此事也與在座各位的身家性命有關,所以本縣想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捐助些錢糧。本縣這裏有兩個辦法,首先是糧食和種子。單價可以用借與或捐助兩種方式。所謂借,當然就有得還,不過因為是借給墾荒的流民,所以借的時間會長一些,我想按一年一分的利,三年時間由墾荒的流民自行償還,就以他們開墾出來的荒地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