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曉桐的事情雖然算不上一個案子，但好歹是經過了一番努力才查清楚的，這件事結束之後，佟鑫發現辦公室裏大家跟前幾天一樣，忙忙碌碌，卻不知道大家在忙什麼。是在忙蔣犇說的陳年舊案嗎，她現在有空了，為什麼不帶她一起查。
尤為明顯的就是她身邊的黃禹棟，一整個上午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在跟她一起查甘曉桐時，雖說不上輕鬆，但起碼狀態還正常，偶爾會開開玩笑。
“棟哥，”佟鑫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
“嗯？”黃禹棟似乎隻是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沒抬頭，連表情都沒變。
“你們在查什麼呀，我能幫上忙嗎？”
“哦。”黃禹棟的姿勢終於有了些變化，從手邊拿起一疊有半本新華字典厚的資料，遞給佟鑫，“這些資料，要蓋我們公安局的公章，流程已經走完了，我把截圖發給你，你去王姐辦公室幫忙蓋一下。”
“好嘞！”佟鑫爽快地答應了，蓋章有什麼難的，蓋完回來繼續追問，肯定能加入跟他們一起查案。
“哦對，”佟鑫轉身離開時，黃禹棟叫住了她，“每一頁都要蓋，而且要蓋完整，我們的公章有點磨損，可能有點費勁，你慢慢蓋，不用著急哈。”
每一頁都要蓋？佟鑫翻了翻資料，足足有兩三百頁。她可不想把大量時間浪費在這種雜活上，她想查案，想學東西，但她是組裏最新的人，這種雜事一定會落在她身上。
一個多小時後，佟鑫終於把章都蓋完了。有磨損的何止是印章，連印泥都隻剩下邊上能用，中間已經塌了下去，加墨水都拯救不了那種。蓋這兩三百個章，佟鑫手都要磨出繭子了。加上王姐一直在跟她閑扯，她還要動腦子和嘴皮子回應，精力都被磨沒了，動作更慢了。
“呐！”佟鑫耷拉著臉，把資料遞回給黃禹棟。
黃禹棟餘光瞄到佟鑫無精打采的臉，心裏憋笑，曾幾何時，他作為新人的時候，也是被蓋章這件事磨盡了耐心。
“還有要幫忙的嗎？”那麼多章都蓋完了，總可以分點正事給她做了吧，哪怕是跟案子相關的瑣事呢。
黃禹棟看了看桌麵，好像沒什麼能讓她幹的，又拉開抽屜，眼睛一下發亮，“有！”
他又拿出了一份資料，隻不過比剛剛那份要薄得多，隻有幾頁紙，“這份資料，你去複印兩份，一份拿給安局，一份拿給法醫室晴姐。”
張晴還好，一起辦過案子，還能說得上話，但安局長……沒打過交道呀，讓她這個小婁婁給局長送資料合適嗎？
“棟哥，安局那份……”佟鑫想說她不敢去，雖然沒見過安局，但早就聽聞他辦事雷厲風行，以前辦案時鐵麵無私，連蔣犇性格那麼好的人都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