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郡尉插話道:“幾位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搶匪並非中原人氏,極有可能是匈奴人所為,當然也不排除南邊的月氏國人……”
許嘯疑道:“既然是塞外的蠻人,那他們總要進出城廓,難道就沒人查驗?”
郡尉搖搖頭說:“這也正是吾等不解的地方,想那搶匪十餘人結伍,行動起來動靜絕對不會小,可事實上我城門守衛從未發現任何可疑現象……當然,還有一種最大的可能,這幫人或許根本沒選擇從我烏氏縣城進出,一定另外有條通道,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烏提驚道:“烏氏城乃是咽喉之地,如若還有其它途徑可以輕便進入我秦境,那作為扼守我大秦西北邊境的烏氏縣城,豈不成了擺設?”
郡尉忙道:“烏提將軍休驚,那些必是僻壤小徑,要不山石嶙峋,要不河道縱橫,大軍是斷然過不去的!”
白悟一直沉默,這時也插話道:“我看城內告示,上麵說所丟孩童,均在五六歲以下,難道無一例外?”
關秋接話:“是啊,的確如此,都是些心智未開的男童,女童隻占極少比例!”
“你們說,他們要這些孩童到底為何?”白悟想起前世的華國,拐賣人口的事情時常發生,這些所丟孩童最大的去處便是被其他未孕育的家庭所領養,難道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也是用於販賣?
果然,關秋沉思片刻答道:“想必也是利益的驅使,販賣這些孩童換取酬勞罷了。”
這麼說來,這個時期就已現出重男輕女的端倪。
一個中年官吏走進,徑自來到關秋麵前,輕聲說道:“大人,烏氏縣長求見,帶來兩位哭鬧的鄉民,我把他們安頓在隔壁,大人見還是不見?”
“龐縣長所來為何?”關秋捂著嘴問道,“還有兩名哭鬧的鄉民隨行?”
“還不是因為剛丟了孩子?這倆鄉民是對中年夫妻,屢屢求子不得,好不容易在四年前生下了一個大胖兒子,沒成想就在今早被人搶去了,悲傷得不行,一直在縣衙大哭大鬧,關鍵是他們整個村裏的人都聚集在縣衙門口,非要龐縣長給個說法,縣長實在架不住,就帶著夫妻倆來見大人。”
關秋精神頓時一振,轉頭對眾人說道:“本官寺剛來了一受害家庭,在今早被人搶去了兒子,大家有興趣的話要不隨我一起去了解一番?”
眾人紛紛讚同,跟著關秋走進郡府大院那位郡尉的官邸。
這對男女四十歲上下,長得都是五大三粗,的確都不是省油的燈,直到眾人來到跟前,依舊緊楸住龐縣長的衣服不放,龐縣長苦著臉,一看到郡守,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關大人,苦煞我也!”
郡守走上前去,黑著臉喝道:“爾等有事說事,休得無理取鬧!爾等可知曉,龐縣長身為上吏,你們這般侵犯他,是要擔罪責的?”
郡尉跟著恐嚇:“不但罰做徭役,還要罰錢二甲!”
這對夫妻這才放手。
他們眼睛又紅又腫,顯然這一段時間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龐縣長倒是老實人,反而轉身安慰他們:“你們也別怕,這兩位一位是郡守大人,一位是郡尉大人,你們有什麼話,可以對二位大人陳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