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此起彼伏,大街上甚至燃放煙花,紅色黃色映亮了天空。
西門家的宅院裏圍坐了一桌子人,包括玳安,王永,張麻子等人,還有潘金蓮和王熙月,再加上武家兄弟,也有十多個人。
過年熱鬧,西門青也並不在乎什麼奴隸尊卑,他將那些下人都是當做家人看待的。
平時也沒有主人架子,平易近人的很。
眾人推杯換盞,都喝的醉意朦朧,西門青高興還多喝了兩杯,還想在飲一杯,便被走過來的王永扣住了杯子,淡淡的製止了。
王永站在他的身後說:“小郎君,酒喝多了,第二天會頭疼。”
玳安也在一旁應和:“是啊,小郎君。”
西門青平時雖然很有主意,一喝醉了便很聽話,他的酒品很好,醉了隻會睡覺。
聽王永這麼說他便十分聽話的的放下了酒杯。
武鬆見狀不悅的皺眉,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可這是西門青家的事情,他無權過問。
武鬆獨自幹了剩下的酒,放下酒杯站起來說:“西門官人,西門慶,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武大郎見狀隻好賠不是說:“大家千萬別見怪,武鬆應該是喝醉了。”
西門達大氣的說:“沒事,既然武鬆有事就先回去也無妨,來我們繼續。”
西門青眼冒金星,看武鬆都是重影,卻在迷蒙之中分辨出武鬆不悅的臉色。
他站起來道:“武鬆,等等,我送送你。”
武鬆停在原地看著西門青腳步虛浮的走過來。
他說:“天黑路寒,不必送我。”
“沒關係,我沒事的,送送你吧。”
武鬆答應了,兩個人一深一淺的離開院子向門外走去。
西門青大著舌頭說話:“武鬆,你知道嗎,小時候不管是在電視劇裏還是在小說裏,我最喜歡的人物就是你了,武鬆誒,一口氣能喝十八碗酒,還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武鬆啊,英俊瀟灑,替兄長報仇,逼上梁山。”
“你不知道我見到你有多高興,是你讓我在這漂浮的世界中找到落腳點,畢竟這世界上隻有你是我最熟悉的人!”
武鬆麵無表情的說:“那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沒有,沒有,這樣的你也很好。”
武鬆道:“你看錯我了,當初我仗著年輕氣盛,做過幾件好事,但那隻是為了我自己。
“我打虎隻是因為老虎要吃我,不是我死就是它死,我殺西門慶隻是因為他害死了我大哥,我被逼上梁山隻是因為張團練等人要殺了我,而我為了報仇不管男女老少將他全家滅門,這樣的我不配稱之為英雄。”
武鬆好像從來沒說過這麼長的話,他一直以來都是沉默的。
他不是一個好人,他殺人如麻,在梁山泊的日子裏,他是步兵頭領,死在他手下的人數不勝數,他不是英雄。
月光皎潔,因下過雪的原因,天格外的明亮,明亮到武鬆能清楚的看到西門青濕潤的雙眸,濕漉漉的充滿信任的眼神。
“武鬆,你能這麼想我覺得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你想出家隻是因為不想手上不再沾染血腥,你想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