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驚呼道:“郎君,我們被算計了!”

“嗯。”

不大的小院子裏呼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蔡九和王懷英正在此列之內,他們旁邊的陰影裏還藏著一個富安。

這是他們合夥做的局。

事情的真相並不難猜測,富安是高俅的手下,高俅是端王的心腹,富安也能接近端王,或許是偷走了端王收藏的四泉居士的畫,也許是買通了下人。

不管用什麼辦法,他們成功拿到了畫,交給了王懷英,王懷英也利用西門青對他的信任將畫給了他。

而他便這樣無知無覺的掉進了他們聯合做的這個局。

這可真是太可笑了。

人證物證俱在,西門青百口莫辯,或者說他們既然設了這個局便沒有給西門青解釋的機會。

偷竊一事可大可小,可這是偷竊端王的畫作,此事卻不能善了,嚴重者也許會被處斬。

但蔡九隻想嚇唬他,讓高嶺之花掉落到汙泥之中,這件事並沒有驚動端王。

他隻要想象西門青跪下求他的樣子,就激動的要飛了。

看著這張冷冷淡淡的臉,蔡九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弄髒他了。

因為這件事經不起推敲,沒有驚動上層,這件事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西門青被太學開除,抓進了蔡府的私牢裏。

王永求助無門,隻能決定找機會冒死將西門青救出來。

牢房裏很黑暗,角落裏的老鼠吱吱作響,到處都彌漫著腐爛的潮濕臭味。

西門青將身上的外衣脫掉,墊在屁股下盤腿坐下。

他好像已經山前無路,陷入絕境了。

是他低估了人性,不怪任何人。

一雙黑色雲靴出現在牢房門前,西門青抬頭看去,蔡九背著手立在牢門前,眼中泛著淫邪的光。

“西門青,你若是乖乖跪在我腳下,做我的狗,我便放了你。”

西門青冷淡的抬頭看著他,不發一言。

蔡九將西門青眼中的厭惡看的一清二楚,他蹲下身子與西門青平視:“西門青,別太清高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便送你回太學,或者等我被官家封了官,我也會提拔你。”

西門青嘴唇掀起,露出一絲嘲諷來:“你想要我?”

蔡九看著他不置可否。

西門青低低笑了兩聲:“原來堂堂二品大員的兒子竟然好南風。”

原來他這段時間所受的的欺辱誣陷隻是因為蔡九想要折辱他。

太可笑了。

西門青懶洋洋的笑了,眼裏有一種堅韌不屈的光:“蔡九,我就算去當乞丐,也不會屈服你。”

蔡九也笑了:“你想當乞丐,我成全你,我會派人時刻盯著你,隻要你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第二天一早,西門青便被放了出來,一直守在蔡府門口的王永見西門青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郎君,你怎麼樣?”

“我沒事。”西門青頓了一下:“永哥,你先回去吧!”

“回去?”王永似乎不明白西門青的意思:“我去哪啊?”

“你回陽穀吧!”

他一著急:“那你怎麼辦?”

“我不能走,好不容易來了這裏,我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