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個...我...”
陳銘左看右看,兩邊都不討好。
一邊是為自己說話,又是來自太子母族的莫閑,罵他有點打太子的臉,日後自家老爹不好做人。
一邊是前幾天推翻巡城司統領的狠人徐沐,這可是一條見誰咬誰的瘋狗,連太子都敢招惹的人,更是不好惹。
一旦不順從他的意思,自己今天指不定得被抓走。
所以,陳銘下定決心,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咬緊牙關,故意雙腿一軟,倒下的角度剛好撞上紅柱,隨著頭上的鮮血開始流下後,陳銘心滿意足的暈了過去。
“沒想到...這陳銘還是個狠人呐。”
陳銘這一手,著實讓徐沐和莫閑,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姚小姐,有勞帶下去救人吧...”
陳銘這一手很精明,通過自殘暈倒,達成兩個目的。
第一是避免被徐沐抓走,徐沐無論於公於私,也不可能趁著陳銘受傷強行帶走,等待他爹禮部侍郎陳秀前來,自然有手段在保住他。
第二也防止自己左右為難,畢竟兩頭都惹不起,還不如暈過去避免這一趟渾水,而且還可以達成轉移矛盾的目的,把徐沐的矛頭轉向莫閑。
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他莫閑願意當這個出頭鳥,那就順便幫自己吸引火力吧。
紈絝子弟,並不是都是傻叉,至少有這種壯士斷腕的決心的並不多見。
“莫大人,你看本大人今年的年紀也才二十六,比陳銘大不了幾歲,在你眼中應該也算是個小孩子吧?那本大人臭罵你一頓,是不是也可以歸功於這是小孩子的胡鬧?”
噗!
眾人一聽,臉色都僵住了,好一個不要臉的說法,人怎麼可以如此不要臉。
徐沐大陳銘三歲,以莫閑的說法,徐沐說自己也是孩子並沒有問題。
可你徐沐是何許人也,堂堂三品大員禦京府尹,京都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說自己是小孩子,他好意思說圍觀的人都不好意思聽。
莫閑看著被帶下去的陳銘,一時間也看傻了,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這邊。
現在有些騎虎難下,畢竟剛才徐沐都這麼懟自己,即便是陳銘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辦,可大家都看在眼裏。
人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是人家用的妙。
但自己要是連一點反抗的態度都沒有,今晚這臉皮就狠狠被徐沐踩在腳下,日後在太子麵前的恩寵也會大幅度下降。
如今誰不知道,太子和徐沐之間的恩怨,已經是擺在明麵上的。
得想個別的話題扳回一局,要不然徐沐一定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這就是出頭鳥的下場。
莫閑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好點子,輕咳一聲道:“咳咳...陳銘的事情暫且不論,剛才聽到大人您提到的紅樓墜樓案,乃是我親力親為辦的案子,無論是從證據鏈還是調查流程,以及最後的結案都符合刑法,而且也通過您禦京府和禦史台的審核。”
“您如今無緣無故,我刑部也沒有收到您的調查申請,就私自再度調查此案,從這一點來看,大人您已經違規了。”
結案後想要重新調查案件,在大贏律中是調查方是需要向結案方提出申請,且提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有重新調查的必要才可以。
而徐沐雖說身為禦京府尹,也不能違反條例,否則一旦有人告狀,徐沐也得吃啞巴虧。
“莫大人,你剛才說紅樓墜樓案,是你親自查辦的?”
徐沐詳細調查過案情,自然知道主辦者是誰,這就是剛才說的意外之喜。
既然要鬧大,從莫閑這個主辦者身上下手,遠比從陳銘身上要有效。
本來這次的違規操作,徐沐就抱著受處分的心態。
可如今莫閑的到來,倒是讓自己有機會擦屁股的同時達成目的。
“沒錯,正是我親自查辦的!剛才我就說過,已經審核結案的案件,如今徐大人您連個重新調查申請,都沒有提交刑部,哪怕您是禦京府尹,也沒有特事特辦的特權。”
莫閑又開始自我感覺良好,抓住徐沐辦案流程的破綻,站在條規的至高點,趁機將他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