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猝不及防的,徐沐大喝一聲,把莫閑嚇一跳。
“要是你辦案的時候,也這麼秉公辦案的話,我也沒必要重新調查案件。”
“什麼意思?徐大人您是在懷疑我,在這件案件上徇私枉法嗎?”莫閑神色一凝。
“徇不徇私,我不知道,你們刑部怎麼調查的,我也無權過問...隻不過關於紅姬墜樓案中,正好莫大人你這位主辦者在場,那就聽聽我這些疑慮,有沒有資格重新調查吧。”
徐沐這副笑眯眯的表情,莫閑有種不祥的預感,騎虎難下的感覺又來,但還是得故作鎮定,硬氣道。
“徐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條理條規,即便您身為禦京府尹,也不能如此的誣陷我!我刑部也不是好欺負的!”
“嗬嗬...這話捫心自問,你相信嗎?我查看過你的辦案卷軸,我敢這麼說,豬都比你會辦事!”
徐沐戲謔的嗬嗬一笑,官場上這點偷雞摸狗的事,誰不清楚?
之後,不給莫閑反駁的機會,道:“第一,你們北月區的刑部趕到案發現場後,第一時間居然不是將陳銘這個第一嫌疑人帶回刑部接受調查,而是詢問幾句後,就直接放走陳銘。”
“第二,你們在現場的搜查和取證,也是做的假模假式,別的不說,按照規定一般案發現場,至少要保留到破案才可以解除限製?”
“而你們刑部,到頭來連個圍禁都沒有,隨便把屍體一抬走,取一些陳銘家仆的口供,連其他人目睹者和當事方的廣寒樂坊都沒過問,就迅雷不及掩耳的離開。”
“這一點,刑部還不如人家姚小姐,我調查過當時那名紅姬墜樓後,是姚小姐第一時間維護好案發現場,也將陳銘關在雅間防止他逃離現場,無論姚小姐當時的想法是什麼,人家做的事情才是你們刑部最基本要做好的事情!”
“天子腳下,大贏堂堂的六部之一刑部,居然還不如人家姚小姐覺悟高,辦事好,要不要我向聖上申請,先把你這刑部郎中革職,讓姚小姐擔任一段時間?”
這番話,比起剛才還要殺人誅心,莫閑的臉色越發難看,在當時朝會,雖說見識到徐沐的伶牙俐齒,可現在真正麵對的時候,莫閑是氣的啞口無言。
而姚桃桃被徐沐這麼抬舉,一時間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第三,也是我最覺得荒唐的地方,就是你結案的速度,據說你當天隻是象征性的開會,晚上去了一下陳府後,第二天隻是根據口供和陳銘的一人之詞,以及一份不嚴謹的屍檢報告,第三天就一錘定音直接結案,我算是見識到了。”
“這速度,古往今來都不曾有過,難道你莫大人是萬古無一的天才?”
“連我禦京府和禦史台審案,也要講究一審二審,哪怕是官官相護也要做的縝密一些,而你到頭來,居然連一審都沒有,結案方式如此潦草且不加以掩飾,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種操作我也是無語了,把人當白癡也該有個限度吧?還是以為你刑部和陳秀可以一手遮天了?篤定沒有人敢將你們的違規之舉擺在明麵?陛下把京都治安交於我等,而你刑部就如此蒙蔽聖上?”
一句接著一句,仔細琢磨句句珠璣,別說是徐沐覺得滑天下之大稽,就連圍觀的官員和其他人,也被莫閑的辦案手段嚇到了。
想包庇沒人覺得不正常,可你這包庇的也太不加以掩飾了吧?
正如徐沐所言,調查過程就是一坨屎,最後連一審都沒有就結案,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包庇是什麼,即便是太子也圓不過去。
而徐沐一步接著一步,走到臉上鐵青的莫閑麵前。
在莫閑猝不及防的神態下,雙手抓起他的衣領,那暴脾氣又上來了。
“你以為,仗著某些勢力在背後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就可以忘記我們上頭是聖上,下頭是老百姓?”
“我...徐大人...”
看著徐沐眼中的怒火,莫閑此刻的心率至少突破一百八,汗水不斷順著下巴滴落,滴在徐沐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