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為樂醒來時是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內。
她揉了揉自己的後頸,有些微微發痛,很顯然她這是被人攻擊了。
薑為樂輕拍著撣走身上的灰塵,誰料卻發現自己的荷包居然不知去向。
她一愣然後迅速撫向自己的胸前。
沒有熟悉的硬物觸感。
她不信。
將手伸進衣領裏再次試探。
完蛋,居然連她脖子上掛著的玉扳指也不見了蹤影。
那可是祖母給她留下的東西。
薑為樂的腦袋發麻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伸出顫抖得手扶著牆壁緩緩起身。
玉扳指沒了。
這個念頭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環繞,薑為樂一時間喘不過氣。
她要把玉扳指找回來,一定要。
薑為樂扶著牆向外街走去,外麵喧鬧的大街與這幽靜的小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薑為樂剛走到大街上就遇見了正四處尋找她的白潔。
“薑姑娘,你去哪了,可把我急壞了!”
白潔連忙上前扶住薑為樂。
薑為樂有些頭暈,她說不出話,顫抖著嘴勉強發出了兩聲嚶嚀,隨後便兩眼一黑暈倒在白潔的懷中。
待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那熟悉的小床上了。
白潔侍候在一旁望見她醒來便急得立刻出去叫人。
不一會的功夫,一個捋著白胡子的大夫就進來了。
薑為樂靠在床頭,一手伸出被子外,大夫正在替她把脈。
這時莊之源也邁步進了房內。
“怎麼樣了?”他低沉著聲音詢問道。
“這位姑娘已無大礙,不過是急火攻心導致的暈倒,老夫開道方子讓姑娘調理一下,然後再靜養即可。”
“既如此就多謝大夫了。”
大夫擺了擺手便出門了。
室內無人,莊之源上前兩步走到薑為樂的床前問道:“薑姑娘這是怎麼了,為何會急火攻心?”
聽見他的話,薑為樂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應聲落下。
她的雙眼通紅,淚水源源不斷仿佛不會幹涸一般,一直順著她的臉頰落下。豆大的淚滴落,不一會便浸濕了床被。
薑為樂不想在他麵前丟人,緩了好一會才平複了情緒,她哽咽著說道:“我,我的扳指,不,不見了。”,說罷,她的淚水又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莊之源一愣,隨後問道:“你的那枚玉扳指?”
薑為樂點了點頭。
莊之源思考片刻:“不過是一枚玉扳指,我再送你一枚其他的如何?”
薑為樂聽了他的話情緒微微有些激動,她瘋狂的搖頭:“那是我的,祖母送給我的,我,我隻要它。”
說罷,薑為樂踉蹌的起身下床便想要跪在莊之源的跟前。
莊之源反應迅速,他大手一撈將她扶起。
“薑姑娘這是作甚?”
“莊大哥,你能幫我找回那枚扳指嗎?我求求你了。”薑為樂雙手抓著莊之源的手臂,兩眼帶著懇求的目光望向他。
莊之源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她的眼睛紅腫,不時聳一聳鼻子,整個人哭得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心中微微發軟:“薑姑娘莫急,我立刻派人去幫你尋,你且好生休息,不要哭傷了身體才是。”
薑為樂被莊之源扶回了床上,她坐在床邊望向他,將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
“謝謝你。”
“薑姑娘且放寬心,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薑為樂點了點頭,望著莊之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又想落淚。
門口的侍女應聲送走了主子,隨後白潔便跨步進到室內。
“薑姑娘且先行休息,一會藥熬好了我再喚您。”
白潔把薑為樂扶上床然後替她掖了掖被角,大有一副哄小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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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之源回到房內靜靜的坐在桌前。
他正細細端倪著手中的玉扳指,這枚扳指正是薑為樂丟失的那一枚。
原來是被他搶了去。
此前葉景向他稟報這事他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這扳指就連上麵的花紋都與他的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為樂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她睜開眼熟悉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前,沒有玉扳指。
室內寂靜無聲,襯得她哽咽的聲音格外響亮。
白潔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薑姑娘,您醒了?我去打盆水。”
說罷,白潔便匆匆推門出去。
這室內又隻剩下薑為樂一人。
待到白潔把洗臉水端進來的時候,薑為樂已經不再哭泣,但她的臉上還有幹涸的淚痕。
她端坐在床邊,身上也換好了外出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