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獨占這份功勞便秘密帶人追趕到此,卻遭遇了宗曜。
當時一念惡起,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將兩方人馬都殺戮殆盡,既得了功勞,又能鏟除敵手。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對方聯手退入密道竟然不知所蹤。雖然事後他封了在場人的口,也抵死不認,卻與宗曜之間的明裏暗裏的生死之爭呈白熱化。
隨著皇上逐漸被架空,太子的上位,宗曜的權勢遮天,讓他越發低調小心,蟄伏不動。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是錯落了一著。
他索性淡定下來,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道:“李大將軍這是來和本王秋後算賬麼?”
李霽開嗤道:“你還當自己是王爺麼?陳家沒了,策王府也沒了,你現在就是個喪家之犬。”
薛名暉道:“成王敗寇而已。”
李霽開道:“倒也是。本來這爭皇位就是個掉腦袋的事。本將軍沒那個功夫問你們兄弟這些狗咬狗一嘴毛。”她伸手,“解藥!把解藥給我。”
對方愣了下,恍然,“你是說薛名曜的毒?”他笑了起來,看著她帶著玩味,“我那個太子哥哥應該沒有想到你和薛名曜的關係吧?哈哈!你改換頭麵在北疆打仗,薛名曜則力挺太子,給你籌集所有的軍餉和必需品。太子呢,則一心想要做出不世的功勞,想要壓倒皇上盡快上位。結果卻都是為了薛名曜做嫁衣,有你的支持,薛名曜也好,老八也好,這皇位都是你和他說了算。可惜啊,我那太子哥哥還以為兄弟情深呢!”
李霽開微笑道:“你錯了,想換皇帝的是我,不是薛名曜。”
薛名暉倏然睜大眼睛,失聲道:“你敢僭位!?”
李霽開踹了他一腳,“你才是賤!”不耐煩地,“誰上位都和你沒關係,你已經死翹翹了。解藥給我,我可以饒你一條命。”
對方似乎被她的話打擊狠了,好久都是木木呆呆的,苦笑道:“也是,左右和我是沒有關係了。我們爭來爭去都是一場空而已。”坦白地,“解藥我沒有,殺手也不是我派出去的。”
李霽開愣了,眯眼,“你說什麼?”
薛名暉坦白地道:“我是想讓老七死,可還沒有到圖窮見匕的時候。誰都知道皇上的身體不好,又沒有皇子,最多不過一兩年的時間。我還能等得起,更何況父皇也給我遞了信,若是將來皇上沒了,他會留下懿旨給我。”
“可是,行刺的死衛出自策王府。”
“我後來才知道的。雖然很震驚也憤怒,不過想想或許結果也是我想要的,便沒有再追究這件事。”
“那麼,殺手是誰派出去的?解藥又在哪?”李霽開眼神凶狠。
對方笑,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忠心於我的,現在想來也不盡然。你應該認識,他是……”
倏然,從不知名的角落裏迸出點點寒芒,激射向他的後背。
“什麼人!?”李霽開大驚失色,馬鞭一揮便甩了過去,隨即,飛起一腳將薛名暉踢到一邊。
閃電般地,黑衣人也向暗器發出的地方撲了過去。
“抓住他!死活不論!”李霽開吼了聲,轉身忙去看薛名暉。
對方歪倒在地上,嘴巴咧開,臉上是詭異的又不可置信的笑。
李霽開急拍他幾處穴道,“撐住!”
對方的嘴裏汩汩流出黑血,喃喃道:“不……行了,這樣,這樣也好……嗬……算計到頭來,都是,都是一場,一場空……那個人,那個人是……陳……”他頭一歪,大睜著眼睛便不動了。
“混賬!”李霽開一拳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