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五石散重現,往年棋盤下(1 / 2)

近些日子有關於五石散的奏折越來越多,這個不被允許製作的禁品似乎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能繞過層層排查從而能在天子眼皮底下再次出現,無非就是看在天子禦駕親征,自認為謫京沒人管的住,便肆意妄為,簡直是無法無天!江府內,江朔一手甩開手中的茶杯,不久聽著茶杯破碎聲響,才盡可能平複內心,垂下頭去看著桌子上的奏折,上麵赫然寫著的三字,即便是白紙黑字也極為刺眼,而奏折上寫著的名字,也格外熟悉,叢西。有關於這個叢西的名號,在江朔尚未被調去普業城時就能聽的些許,與其說他是個商人,倒不如說他是一個為了賺錢什麼都能幹的出來的奸商,一個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人,也是第一個在江朔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人。

有關於叢西和江朔的恩怨,要往前推個二十多年,也就是江婉還沒出嫁的時候。那時的江婉出落大方,知書達理,又是名門之後,來求親的人數不勝數,自然裏麵也是包括了叢西。那時的他已經有了些許的錢財,但有關於叢西的傳言卻不是那麼好,有人說他雙手沾滿血腥,有人說他貪財如命,有人說他是個偽君子,是一個萬萬不可托付的人。江父也留了個心眼,表麵上糊弄說是再延幾日,背地裏派人去查,直到查到叢西涉及五石散的售賣一事是為屬實之後,果斷拒絕了叢西的聘禮,這門婚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後來,江婉嫁給了一清二白的窮書生楚易之的消息傳開,在那之後,各種的悲劇開始出現,先是江父江母接連因不知名的病因而病死,再是江朔被彈劾的貶去了普業城,再後來..就是江婉突然難產,在生下霜梓之後就撒手人寰。一切似乎太過巧合,但又無法查明。直到,江朔從普業城回謫京,直到他回南江去祭奠了他的妹妹,直到他再一次打開江府的門,再一次回到了丞相的位置上,才在夜深人靜時抓到個心虛的侍從,從其手中發現了五石散的那一刻,一切連起來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一切都是叢西老爺叫我幹的!他說..他說隻要我把這東西下在您的茶杯裏,就..就給我錢,就可以給父親治病..。”那侍從顫顫巍巍的開口,迎麵撞上的卻是滿眼憤怒的江朔,“治病?是我平時不給你賞錢嗎!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若不是我撞見,這個時候的我怕是已經死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全部吐露出來,不然我拔了你的舌頭喂狗!”或許就連江朔也不會相信,那個侍從後來說的話會震碎江朔當時僅剩不多的善良。

“我..我..在江老爺和江奶奶..也在小姐的碗裏下了..但那些都是叢老爺叫我做的..。”侍從話語說完,得到的就是江朔的沉默,以及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發出的聲響。“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是嗎!來人!送他去衙門!”江朔一聲令下,那侍衛也就當場被拖走,即便他不斷地叫喊求饒,也無濟於事。次日,那侍從的屍首被砍下,懸掛在城門之上,以供萬人唾罵,生生世世入不得輪回往生。

“江朔!你無非就是個偽君子,公報私仇!”幾十年前的牢獄之中,叢西不斷叫嚷,隻是陰暗潮濕的牢房裏,從未有過任何回應。或許叢西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真的被江朔抓到,家產盡數上繳不說,就連三族以內除了他以外也再無他人。現如今已經身在牢獄,如若不在明日午時逃離,等待他的也隻有被淩遲處死的刑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即便他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不久才看得到有人影朝著他的牢房靠近,那身鮮紅色的官袍,是江朔。“嗬!怎麼!被我罵的難受了?!現在是想公報私仇嗎!”叢西大嚷著,不出片刻就被江朔一手握在脖頸,一時間難以呼吸,麵紅耳赤。“叢西,你殺我父母,在我妹妹湯藥裏下毒,害得她難產而亡,你身上背著三條人命,這等的罪名足以讓你被淩遲八百刀而不足惜!現如今還在牢獄裏大放厥詞,你要是覺得你死的慢了,我倒是現在就可以送你下地獄!”江朔陰沉著臉的開口,下手一甩才放開了那險些窒息的叢西。“咳..就算他們是我殺的如何!你能奈我何,無非就是一命賠一命罷了!還有你那妹妹,長得就不是個好東西!是那兩個登徒子有眼無珠,放棄榮華富貴的我不選,卻選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書生!活該你妹妹身死!活該!”叢西話語輕浮,隻見江朔猛然停住腳步,接著猛地一拳打在叢西腰腹,“叢西!再多說一句,我可以讓你現在就死在這裏,陛下給你定的時辰是明日午時,我倒是不介意給你的時間提到今日!”江朔這一拳打的狠,叢西招架不住後退幾步嘩啦啦的吐了血,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要你做的,如何了?”那天晚上,江朔一手拿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之中,斜眸瞧著半跪在地上的鹽昭,“一切如先生所想,下一步還請先生請教。”那時鹽昭才隻是個小夥子,氣血方剛,底子又幹淨,作為一個暗子,是個最為完美的人選,“一切等他來,你去他那裏之後,就不用聽我的命令了,你我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鹽昭離開不久,淩晨亥時果真傳來某人動用手段,將一名罪犯放出監獄的消息,這一子才算是落下,這一局棋尚且還在慢悠悠的下著。隻是這棋盤之中出現了一個特殊的棋子,楚霜梓,不過這個棋子還算是安穩,當然為了讓她更加安穩,就是得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