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貴人離開之後,一旁的桑榆才低聲的替霜梓打抱不平,說著是之前就結下梁子,又為何要去幫這樣的人,霜梓卻隻是笑笑,抬手時將手中杯盞放在一旁,緩緩合上眸子,又一手拿起扇子扇風,“即便是與人結下梁子,總的不能落井下石,她雖之前那等醜態,現在瞧著也算是一個孝順之人,隻是她父親做的那等事,本宮也不好求情,也不能求情,方才的話無非就是緩兵之計罷了,留得她一個安心。”鳳棲宮外的天空時不時有燕子飛過,瞧著是往南方,三三兩兩的結群,倒是有個伴的相對要快樂些許。
現如今已經步入十月份了,仔細算算柯落出征也過了一個月有餘,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從戰場傳來好消息,說是柯落的軍隊以少勝多大破敵軍,現如今已經攻陷了敵方五座城池,清剿了不少勢力,對於現在而言,敵軍也隻剩下一座主城還在頑強抵抗著。“陛下,現如今兵馬分三路已經包圍敵方主城,等陛下一聲令下即可攻入城池。”軍帳之中,柯落一手搭在地圖之上,視線一直定在那座城池,許久未曾動過,直到南啟的一句話才緩過神來,片刻轉身拿起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嗯,你去叫楚易之來,朕找他有急事。”比起直接攻破城池,還是慢慢折磨比較來的實在。等到楚易之走入營帳,對著柯落背影彎身行禮,柯落才微微睜開眼睛,燭火之下瞧著將個匕首遞給楚易之,二人一並待在營帳許久,直到楚易之離開方才結束。
次日的清晨,胡人的主城士兵傳報,說是朔國來了個使節,就帶了一人為隨從。胡人為遊牧民族,在遇到柯落之前也是有過風光,上一個帝王的軟弱無能促使胡人養成了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驕傲樣子,而現如今柯落登基,不過十年就足以將胡人的傲氣挫了個遍,不僅軍馬損失慘重,糧草不濟,城池還一個接著一個的失守,現如今也隻剩下一個主城,岌岌可危。現如今又派了個什麼使臣,這無非就是挑釁胡人現在城下無人!“單於!不能放他進來啊,你想他這個時候被派來,一定是來羞辱我們的!這樣的人幹脆直接殺了,以儆效尤,表明我們決不投降的決心!”主城內,胡人的那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鬧哄哄作成一團,而那個坐在王位上的單於隻是悶悶的喝著烈酒,片刻猛然站起身子,一手將手中的碗扔在地上,“吵鬧些什麼!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我做個什麼態度,現如今敵眾我寡,硬碰硬不是個好的法子,如果這個時候殺了那個什麼使臣的話,城外那個瘋子皇帝絕對會找個理由攻打進來,到那時王城裏的百姓怎麼活!”單於說完已然坐在王位上大口喘著粗氣,不久聽得見一人開口道:“單於,臣有一法,聽聞來的那個使臣是柯落的老丈人,不如就擺個鴻門宴,邀請他進來,然後在宴會上抓住他,從而逼迫柯落退軍,至於到那時是否殺他,就不是那個皇帝能擺弄的了。”說這話的,卻隻是個不被重用的臣子,就連名字也不記得清楚。
“單於擺了宴席,有請。”士兵說著,又瞥了一眼楚易之身後,確保他隻帶了一人便放心的帶著他前去了宴席。宴席的位置擺在主城的正中央,四周又是各種臣民,燭火昏暗,人員又多,瞧著多少是有點不放心。等到楚易之入座,不久瞧著那單於說著什麼的舉起酒碗喝下,片刻瞧著有舞姬走上中央,隨著歌曲舞弄身姿,“客人不遠萬裏而來,想必是風塵仆仆,不如在這裏休息些日子如何?這的美女如雲,哪怕隨便帶一個也是好的。”單於說著,抬手的時候叫著一排舞女走上,就站在楚易之身前,楚易之立刻垂下頭不去看眼前風塵女子,一手在暗地裏摩挲著那匕首,不久站起身子對著那單於行了禮,“多謝單於好意,隻是臣答應過亡妻,不再娶妻生子,這些女子單於還是自己留著就是,臣這項來並不是享樂,而是從陛下旨意勸降,倘若單於願意受降,便不動刀劍,也不讓百姓再受戰亂之苦,朝廷也可給撥發錢財,不知單於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