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三人相顧無言,李棟才在聚精會神的開車,男人低著頭似在想事情,陳然則是哼著小曲看窗外,楊有地沒有跟著一起,他帶張起園去雛鷹書院繼續細化地圖。看著陳然這模樣男人還是沒繃住,率先打破寧靜“陳書記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嗯?”陳然轉過頭看著他“不是說帶你去看我的情況嗎,路程還有一會兒,你可以眯一下。”
“我知道是去看你的情況,但這都快出城了,我們要去哪兒。”
“額。。。難道你要造反會把叛軍放在城裏。”
“你在訓練士兵?”
“不然呢?難道我直接旗幟一舉然後農村的農民,工廠的工人就提著扁擔和扳手來造反?沒組織性,沒紀律性,沒戰鬥力。”
“你說的組織性和戰鬥力我都了解,紀律性算什麼,你的草台班子還有軍法?”
“肯定得有啊,難道是打到哪兒搶到哪兒燒到哪兒嗎?”
“大家都是這樣啊,朝廷軍也是這樣,占領城市後的金銀財寶和女人才是對士兵們的最佳褒獎,這樣大家才願意拚命。”
“你的意思就是勝利之後應當放縱士兵去搶劫去強奸婦女去屠殺平民?”
“對呀,你不殺平民和俘虜立軍威是不行的,你不用女人獎勵士兵他們也不會出力。”
“怪不得你們沒戰鬥力。”
“你什麼意思!”陳然看這白胡子老頭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怒發衝冠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撕了陳然。
“字麵意思,士兵們隻知道為了錢和女人打仗,占優勢還好說,要是戰場是劣勢那不得跑完?畢竟那高聳城牆裏麵的東西是抽象的,有什麼都是上麵的人說的,自己又沒親眼見到,城裏麵的東西看不到,但是眼前的敵人和自己的小命卻是能親眼看到的呀,敵人黑壓壓的衝過來了,他們就幾條人幾把刀,扭頭跑算紀律不錯,當場投降投遞才是最常見的,我說的對嗎?”
“你。。。你這是歪理!”
“別歪理正理了,你比我清楚多了,你看你語氣都變了,騙我可以,別把自己騙進去了。”
“那你說說,你的軍紀是什麼。”
“一、一切行動聽指揮;二、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陳然直接把三大紀律八大注意背給了男人聽。
“真是天方夜譚,誰會聽這樣的命令?”
“我的人會聽,所以他們叫做人民軍。”
“那好,你的人民軍不為錢財不為女人,那他們打仗是為了什麼。”
陳然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李棟才的肩膀示意他停車,車停了下來後陳然也走下車去,現在他們已經到了城外農村的地界,周邊的農田一片接著一片,數不清的農民弓著腰在田裏麵勞作,陳然向著男人彎腰抬手,表示讓他也下車,男人下車後陳然伸出手指指向那些勞作的人,“他們是為了這些人打仗。”
“這些人?農民?”
陳然搖了搖頭然後向田坎走去,邊走邊說“你覺得他們是農民,我覺得他們是人民,是我們國家的基石。”
正在陳然說話的時候一個正在除草的男人起身擦汗的時候突然瞥見了陳然“書記?書記來了!”
那人的話像是號令一樣,他話音剛落就不少人也抬起了頭看向聲音方向“真是書記,同誌們,是書記來了。”
“書記好!”
“書記來喝水。”
“書記吃早飯了嗎?”人們的漸大的聲音也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然後他們都陸續起了身和陳然打招呼,還有不少人手裏拿著土豆和碗準備遞給陳然。
陳然壓了壓手“同誌們好啊,大早就勞作,真是辛苦大家了,水就不喝了,還得趕路,水喝多了尿多,挺麻煩,早飯也吃過了,謝謝同誌們。”
“不辛苦書記,都是為了革命工作。”一個外表憨厚的中年人扯著嗓門向陳然回答,他的話引的旁人或是大笑或是附和。
“身體才是革命工作的本錢,大家夥要注意休息,莊稼長勢怎麼樣啊?”
“莊稼長勢可好了書記,您的化肥可比大糞好用多了,莊稼長得又好又快,還有您改良的水車和新農具,更是讓咱們省力不少,那話叫什麼來自,小女上去了。”
“什麼小女老女的啊大叔,那叫效率上去了。”一個身穿軍裝的人點出了男人的錯誤。
“對對對,效率,還是咱們的人民軍懂得多啊。”
男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陳然像一個經常下地的農民一樣融入其中,還脫掉鞋子走到稻田裏麵看莊稼的情況,一點都不像傳說中那個才高八鬥的萬民黨頭頭,而且那個穿灰色短打的人似乎正是人民軍中的一員,士兵居然在幫助農民生產,真是驚人。而且這裏的農民一點都不怕陳然,要是尋常百姓看到造反的頭早就跑沒影了,而此時他們卻像一家人一樣嬉戲打鬧,然後他再定眼一望,他更震驚了,遠處似乎還有穿著長衫的學子和戴著眼鏡白色皮膚的洋人?對他而言這真是夢一樣的場景,不同身份的人聚在一起勞作,士兵和農民一起除草,這才是盛世啊。
告別了眾人陳然回到車上正在用毛巾擦腳,看男人還是一臉震驚沒有緩過來的樣子陳然哼哼一笑說到“這就驚訝了,待會還有更讓你驚訝的呢,剩點心神過會兒看大戲,話說您貴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