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到時候你可不可以跟老師申請一下，讓咱倆做同桌啊，實在不行，同班也可以啊，你成績那麼好。”
“你先考上再說。”
男生臉上的書被女生挪開，他睜眼，抓住了女生的手，看清是誰後鬆手，並沒有搭理她。沒有書本的遮擋，幾縷陽光側過女生照在了他的臉上。
“我一定能考上的。”她堅定的說。
又是第三人稱的視角，我沒有看清女生的麵容，但卻把梁天的臉印在了腦海裏。
他的臉可以用美豔來形容——膚若凝脂，眉似彎月，眼如杏仁，鼻若懸膽，唇似桃心。
這樣的一張臉，像是我曾經喜歡過的。
在他睜眼的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同樣的一張臉在不同場景，不同角度，帶著不同表情慢慢的重疊在一起。最後合成的是，梁醫生的臉。
所以，梁醫生就是梁天？
但我記憶中止時不過16歲，他應該和我同歲啊。
難不成我……失憶了？
夢再次中止，我也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將我叫醒的是小葉護士的聲音——
“王……患者？患者？”
“在！”
我驟然的蘇醒和洪亮的叫答把她嚇了一跳。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耳鳴和頭疼的症狀還有嗎？”
“好多了。”
這一次醒來，我的情緒比上次要穩定，腦海中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那就行。”
她幫我調整了下點滴，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她偷偷問了我一句。
“記得啊，我叫江……”
“王佳患者什麼時候醒來的？”
梁醫生的出現打斷了我的回答。
“剛剛，我正打算叫你呢。”
“好的，米老師有事找你，這裏先交給我吧。”
我的視線從梁醫生來了以後，就沒有離開過他。
和記憶中的臉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不過是眼前人的五官更加鋒利成熟，尤其那金絲眼鏡，更襯得他少了幾分少年意氣，多了一些高深莫測。
嗯，除此之外，個子也高了不少。
小葉護士走後，梁醫生來到我旁邊記錄儀器數據。
我伸手取下他的胸牌，上麵寫著——
“梁天，住院醫師。”
“你果然是梁天。”
“我有否認過嗎？”他轉過身把眼鏡從鼻梁上收了起來。
這下真的和我記憶中的梁天一模一樣了，我很是激動。打算將剛剛的疑惑一股腦的問出來，卻被他搶了先機——
“你真的是江星辰嗎？”他的臉上的表情談不上驚訝，更看不到驚喜。
“你為什麼這麼問？”
他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小鏡子照向我——
鏡子中的人，30歲左右的年齡，有些消瘦，細長的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增添了氣質上的清冷，嘴唇微厚形成反差。一臉倦容，一看就是被各種瑣事消磨盡了精氣神兒。
這樣的一張臉，同王佳這個名字一樣，都是我生平第一次所見。
記憶再次浮現，第三視角中江星辰的臉變得清晰起來。
我一把抓過鏡子，用手描摹自己臉上的每一個五官，對著鏡子不停的發問——
“怎麼可能？”
“什麼鬼？”
“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的天！”
沒錯，我可以肯定我就是江星辰，但這樣的話王佳是誰？我現在的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真正的江星辰，9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梁天找了把椅子坐在我旁邊，審視著我說。
“我……已經死了？”
我感覺我又要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