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人看著那完好如初的陣圖,心中陰睛不定,許久,似是下定決心般向那血河一指,小一團血霧便裹著陣圖從血河中飛出,四周還有幾隻黑線蟲圍繞。
綠袍人周身血光大閃,那骷髏頭再度出現,浮於胸前,綠袍人渾身戰栗,五團血光從身體裏飛出,骷髏頭眼眶中白色火焰一亮,五團血光似有無形之手攥住一般飛向陣圖周圍那五隻黑線蟲,那五隻黑線蟲見血光臨體,身體上紅點一端閃出陣陣紅光,霎時便將那五團血光吸往體內,這時骷髏頭眼眶一閃,數股白光在那一刹那跟著便入了黑線蟲之體。
做完這些,綠袍人氣喘連連,眼神陰霾不定,嘴角露一邪邪笑容,喃喃道:“殺生蟻,殺生蟻,看你能在我冥靈火下堅持幾分。”說完大袖一收,那骷髏頭、血河以及大鼎全部消失不見,隻餘那被數血團包圍陣圖孤零零懸在半空。
綠袍人見狀,再也不瞧那陣圖一眼,一揮衣袖,便化為一道血光劃空而走。
陣圖中,洛玨等人看向天幕,那破碎血洞已完好如初,血幕再度降臨,趙自華喃喃道:“怎麼淡了許多?”唐依洛玨仔細一看,果如趙自華所說。
洛玨沉吟一會道:“定是那綠袍人誘敵之計,想誑我們出去,故布疑陣,大家不要上當。”
唐依聽完,看向身旁如老僧入定一般蟻後,道:“那綠袍人到是好計較,可我們根本沒法出去。”說完便長歎一口氣。
洛玨轉頭看向唐依,眼中露出一莫名情緒,緩緩道:“先前無法出去,但現在情況不同,我們如果想走,當然可以出此陣。”
唐依趙自華一聽,各自心中狂喜,唐依急不可耐道:“洛師姐不是誑我?”
洛玨盯著唐依清秀如廝臉龐,心中暗歎一聲,幽幽道:“自然不是,先前那綠袍人強用外力將陣圖打碎,我後麵所補落魂石上隻拓印我自身魂影,如將其吞食,那落魂石自當消失,而那破洞自然也會再度出現,我們當然可以出去。”
趙自華一聽,微微皺眉,心中不知作何計較,唐依則歡呼雀躍,高興不已,洛玨見狀,冷冷道:“那綠袍人必不會輕易放棄,你能鬥得過他?”唐依聽完如被冰水潑麵,麵色難看,不作聲響,眼神卻幽幽飄向身旁那如牛犢一般大小的蟻後身上。
洛玨見狀,心中暗歎,眼神牢牢緊盯那天幕,不覺間竟然癡了。
靈元宗內,二脈所在山峰,一洞府內,一衣衫襤褸老者閉眼運功,周身靈力攢動,忽然老者身前空間波動點點,一灰白小錘破空而現,老者似有感應,睜眼一看,那灰白小錘發出淡淡黃光,隨即便向老者湧來,老者體內黃光一閃,一與那灰白小錘一模一樣小錘突現,閃著黃光,便將對麵灰白小錘吸入體內。老者見狀,心下激蕩,喃喃道:“金鵬。”臉上閃過一絲哀傷,隨即整個人站立而起,於洞府中緩緩消失。
陣圖中,唐依三人各自盤膝而坐,蟻後將數隻殺生蟻吸入蟲囊後便回唐依身中,唐依與其交談之下便知那蠱蟲被那綠袍人用血祭手法所控,在蟻後神識誘導之下,誤認蟻後為本族王蟲,便附於蟻後蟲囊之內,唐依一聽,心中駭然,這蠱蟲如此厲害,那王蟲又不知是何角色。
陣圖中不知時日,三人除去觀察天幕便是盤膝運功,終有一日洛玨忽然睜眼,朝上方一看,血幕早已褪去,便喚醒二人,對唐依道:“現血幕消失,外麵不知是何情形,可否讓你靈蟲一探?”
唐依正待答話,紫光一閃,便有一線蟲從唐依腳踝處飛出,三人一驚,便見那線蟲向空中飛去,洛玨見此,口中喃喃作響,伸手向空中一指,隨即一道青光從空中射來,落於洛玨手中,洛玨右手一翻,落魂石現,裏麵一洛玨身影正如此時一般手拿青石,唐依二人正想細看,落魂石便已入洛玨之口。
不一會兒,空中出現一道裂縫,正如當日血洞般大小,空中黑線蟲悠悠一轉,便向那裂縫處射去,瞬間便消失不見。
不多時,唐依突然一喜,向二人道:“外麵不知是何地,但那綠袍人已不知蹤影,洛師姐,你看..”
“小心為妙,如有異常,我自暇不顧,可別枉自送命。”洛玨不待唐依說完,冷冷道。
唐依吐吐舌頭,麵色尷尬不已,趙自華眼中數道光華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洛玨一揮手,一匕首出現身前,正是常清所用法器,常清身死後此法器已無主,被洛玨祭煉一番後勉強使用。洛玨法器一現,轉頭看向趙自華,一點頭,右手抓著唐依衣領便朝那裂縫處飛去,趙自華自緊隨其後。
先前綠袍人所在洞府中,三道人影剛現,一道黑影便由遠及近飛來,直撲唐依,正是從唐依腳踝處飛出線蟲。
洛玨一出陣圖,心意一動,那浮空陣圖便消失不見,三人不住打量這所在之地,濃烈血腥味不斷強鑽入鼻,洞府內竟除一大塌外別無一物,唐依訝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好似山腹一般。”話音一落,洛玨麵色一變,數道血光從洞府口閃現,化為五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