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蠍緩緩立於張若琪身前,對天牛道:“我一人打不過你二人,但如拚命而博,你二人均有隕落之虞,我這裏有兩粒‘往生果’,可助你二人進階下一境時免受心魔之擾,雖然化嬰遙遠,但也不是不可及,怎樣?將那小子還我,此事便當未發生過。”
張若琪聞言仿如不認識龍蠍一樣,隻兩年不見,難道她所了解的他的脾性已轉變得如此溫和了嗎?她猶記得,三年前去一寶物現世之地相探,靈元宗一長老將其誤傷,龍蠍大發雷霆,不惜自殘也要將其擊傷,現在怎會如此?
這時那彈弓身影又立於天牛身側,雙眼緊緊盯著龍蠍藏於身後手臂,而天牛聞言後如被定身般沒有動靜,氣氛突然如死一般沉靜,張若琪不知往生果是為何物,對幾人動靜吃驚不已。
半晌後天牛開口,聲音如同在泥漿中裹了一遍,低沉緩慢,“往生果,往生果,道友好手筆,隻是在我指山中,不怕我等搶奪嗎?”
龍蠍聞言頭頂尖角不經意一抖,右手伸出,緩緩伸開,兩粒如龍眼般大小純黑果實展在天牛與彈弓眼前,隻那果實之上,卻有紫色迷霧隱隱作現。
龍蠍待二人看得實了,收回手掌說:“既然我敢拿出來,當然不怕二位道友搶奪,這上麵有我本命禁製,旁人要硬奪,那便會激得禁製將其擊毀而已。現在二位可想清楚了?”
天牛正欲說話,彈弓卻一閃身飛至白衣人身後,一腳踢去,白衣人便向張若琪飛去,天牛訝道:“彈弓?你..”
彈弓紅目圓睜,對龍蠍說:“這小子身上風力入體,你將往生果交出,我倆一起解那禁製。”
張若琪接住白衣人,見其麵露痛苦之色卻不得而動,心中歎息不已,龍蠍將此情此景看在眼裏,妖異雙目中一絲不為人知神色一閃而過,念頭一轉,手中兩往生果便飛向彈弓。
彈弓接過果實,麵上一絲喜色略過,對龍蠍道:“道友,開始吧。”
龍蠍點頭,與彈弓同時運起秘法,白衣人身中忽然傳來“噗噗”之聲,而那往生果上紫霧也已再也不見,張若琪扶住白衣人,看了麵前數人幾眼,轉身便踏入傳送陣中,龍蠍對天牛彈弓一笑,也隨之進去,萬裏相思樹影忽然縮小,轉眼便化為一小小紅豆。
天牛這時對彈弓道:“你沒聽到我的傳音?你我二人將那人留下便是,不然萬獸門人還以為我指山是他們菜園,蟲獸任意采摘。”
彈弓向天牛扔出一枚往生果,雙眼閃過一絲迷惘,道:“萬獸門那女子手中玉盒有點奇怪,我似乎在其中感到了一股蟲王才有的氣息,你我小心才是王道,有往生果得,一個去淤境小子,放過便放過了。”
天牛聞言大驚道:“蟲王氣息?你沒有搞錯?”
“我彈弓一族雖比不得你,但在感應危險一道上另有蹊徑,小心為妙。傳言往生果藥效奇特,但一生也隻能服用一次才有效,嘿嘿,往生果!想不到得來如此容易,那人身上肯定不止這點,我等回去服用後將以往心魔洗淨再稟報蟲王另行想法奪取便是,待我指山勢大,這靈元大陸三大宗門定有我蟲族一息之地。”彈弓看著天牛,歎道。
天牛中聞眼發精光,若有所思說:“下次如再發生這種事情,必先鬥上一鬥,我丹境一成,還未找人好好鬥法一番,這次,便如此吧。”
說完二人一個閃身,各自得了一枚往生果,向遠方散了。
萬獸門中,張若琪喂服白衣人一枚蟲藥後,轉身對龍蠍說:“這次便謝謝了,隻不知那‘往生果’是何物,竟讓那二人輕易退讓?”
龍蠍一笑,頭頂尖角微顫,說:“往生往生,便是將過去心魔洗淨的良藥,有記載為止,靈元大陸隻出現過數枚,此果生根不易,開花不易,結果不易,對那二人以後渡劫是一等一的好,他二人不心動才怪。我身上也隻有這兩枚而已。”
張若琪聞言大驚,“那不是渡劫成功率不知番了幾番?”
龍蠍又是一笑,說:“按理來說,是這樣,可是他二人服用後,我用性命擔保,無論他二人天資如何卓絕不凡,所屬族群天賦如何強大,這輩子,休想再進一步了。”
張若琪看著龍蠍,沉聲道:“為何?那是假的?”
“往生果當然是真的,隻不過裏麵鐫刻了我族所有進入化嬰境前輩的心魔而已,外人服用,嘿嘿,無論他多強大,在未知的心魔裏怎能脫困?”
張若琪聞言,說:“原來你也不安好心,怪不得如此仙果,你怎能如此拱手送人。”
“無論何事何物,你之所願,一切皆可棄。”龍蠍突然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張若琪道。
張若琪麵上一紅,頭疼不已,不再理會龍蠍,對其揮揮手轉身進了洞府之中。
龍蠍看了看麵前打坐運功的白衣人,又是妖異一笑,人便自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