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茜月默默地觀察著大家的生活,其實這幾人也在觀察孫茜月。

目前看來她和大家相處和諧,但住在一起的時間還太短,就不知道日子久了會怎麼樣。

然後孫茜月就在住進來一周之後,叫廖成濤來家裏吃飯了。

他倆是未婚夫妻,相處起來沒那麼多避諱。

而且廖成濤來的時候也沒空手,給他們院子裏帶了一兜子凍梨。

他在這的時候孫茜月還是注意了一下,房門一直沒關,但是讓廖成濤給她在門口訂了張草席子遮擋。

這一天孫茜月也終於能毫無負擔的吃起大米飯,還燉了一隻老母雞。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孫茜月逐漸放開了手腳,不再像知青院那會兒,好東西都要藏起來,細糧要特意換成粗糧。

她也開始頓頓吃細糧,天天有肉吃,至於這是哪裏來的,沒人會多這個嘴去問。

元旦節過後兩天方嵐就收到了蔣東露的信。

她看著郵戳上的時間,這是一到家裏就寫好寄出來了。

打開之後裏麵是滿滿的三頁紙,全部寫著蔣東露對她說的話。

她還沒看信,就忍不住心裏有點扭捏,想笑又忍者。

信裏的內容有點雜亂,東說一句,西提一嘴,上一句還在說火車上她碰見個硬要和她換鋪位的老人家,下一句又問妙妙這兩天有沒有找她。

反正就是想到什麼寫什麼,也不管看到信的人有多無語。

方嵐給她的回信寫了好幾天。

第一天晚上寫了一行字,然後就寫不下去了,撕了重寫。

第二天她多寫了兩個字,然後死活下不去筆了,撕了重寫。

第三天,不想寫。

第四天。不想寫。

第六天,勉強寫了蔣東露同誌這五個字,不知怎的,她惱羞成怒起來,一把撕了,重寫。

方嵐懷疑自己是不是經期要來了,最近好像特別暴躁,對著空氣都恨不得吵兩句。

又過了兩天,她的回信還沒寫好,蔣東露新的一封信居然又到了。

這次隻有一頁紙,信的主題內容是蔣東露覺得前一封信看個把星期就該換新的了。

她說她以後每周都會寄一封信出來,讓方嵐知道她人雖然不在這裏,但思念如影隨形。

咦,方嵐那個惡寒,直接影響到她的食欲,害得她晚上又少吃了一口。

不過隨著這封信的到來,方嵐覺得自己……好像有種經期平穩渡過之後身輕體泰的感覺。

胸口也不憋悶了,心情也不鬱躁了,更不再看到路就想罵大街了。

當天她就文思泉湧,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頁紙的回信。

不是她不想多寫,而是她真的沒有蔣東露臉皮厚,肉麻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往外倒。

雖然她自己胃不好,喜歡吃軟飯,但她覺得蔣東露還年輕,身體好牙口也好,不需要吃太多軟飯。

回信和兩個巨大的包裹一起按照地址寄出去了,方嵐覺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什麼儀式,嗯,晚上烀個肘子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