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露你這間屋子東西齊全,炕上有櫃子和箱子還有炕桌,邊上還拉了一道簾子。

進門左邊是灶台,安著一口大鐵鍋,裏麵勺子、蒸屜、鍋蓋齊全。

灶台上放著鹽罐子和醬油瓶子,旁邊還有一個空的罐頭瓶裏麵裝的一指高的食用油,靠牆放著菜板、菜刀、擀麵杖和平時用來和麵的盆。

灶台旁邊是個大水缸,現在蓋著木板,上麵放著個葫蘆瓢,接著過來是個空蕩蕩的毛巾架和打水的木桶。

對麵靠著牆是個小桌子,大部分時候吃飯還是在這張桌子上,有兩條凳子疊放著在桌子邊上,底下還放著一大一小兩個醃菜缸子。

她把蔣東露屋裏的幾個碗,還有飯盒跟暖壺拿走了,這些自己能用著,就不給蔣東露一塊寄過去了。

孫茜月傍晚的時候來了一趟,這屋子她很滿意,裏麵的東西也正是她需要的,還省得她自己去置辦新的,這下自己有了單獨的住處,方便了不少,也能自己做點好吃的和廖成濤打打牙祭。

東西雖然看著不少,但真正價值超過十塊錢的隻有那口鍋,所以她一起給了方嵐三十塊錢,其中五塊錢是一年的房租。

方嵐沒說什麼,收下錢心裏琢磨著,這錢還要不要寄給蔣東露?

那倆包裹她寄出去估計也得不少錢了,艾瑪,一天天淨幹倒貼錢的事。

有人說時間是治愈的良藥,也有人說時間是溫柔的鋼刀。

在方嵐這裏,時間是一種力量,它強大卻不動聲色。

離開的人仿佛一縷風,隻管吃亂你的頭吹皺你的心湖,然後大笑著離去,去屬於她的風的故鄉。

好了,打住,矯情到此為止,再多就不禮貌了。

孫茜月住進來暫時沒對其他人造成什麼影響,倒是知青院那邊有不少人說酸話。

不過他們也沒上門,更沒當著方嵐的麵說,大多還是逮著孫茜月麵前發泄。

孫茜月剛住進來幾天還挺注意,在吃穿用度上想著要把握一個度,最好和大家差不多。

可是過了幾天她有點蒙圈了,大家好像,似乎,也許,過得不是一般的好,至少比自己好太多了。

尤其住她隔壁的方嵐,帶著弟弟妹妹在大家想象中應該是過得緊巴巴,能吃飽就不錯。

可是哪怕她再怎麼不刻意去打探,但是一到做飯的時候就傳來陣陣肉香。

而且現在天冷,方嵐喜歡一次做很多主食放著,孫茜月前天才看見方嵐包了一盆白麵包子,是酸菜油滋啦餡的,當時她瞧著稀奇,方嵐還給自己嚐了一個。

一盆包子她以為算計著吃應該要吃十來天,結果今天她又開始包餃子,韭菜雞蛋的和豬肉大蔥的。

連餃子皮都和了兩種,這次不全是白麵的,還有白麵和苞米麵混合的。

外麵零下十多度的天氣,方嵐包好一些就拿到外麵凍上,她看著方嵐忙活好幾個小時,像開口說給她幫忙,又怕人家以為她是想討食。

原來裝包子的盆裏已經空了,現在換了一個帶蓋的桶來裝凍好的餃子,這一桶餃子她心裏想著,估計和包子一樣撐不了兩天。

其他四個人雖然做起吃食來沒這麼誇張,但從房裏飄出來的氣味來猜,也沒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