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麵的路堵了,要走小道嗎?”馬夫看著前麵烏泱泱的人群和陷在其中的車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著。
尉遲淵緩緩睜開雙眼,拉起簾子瞥了一下,擺了擺手。
馬夫立馬會意,將馬車調轉了方向。
天已入夜,小道上空無一人,風吹著廢棄樓房的紙窗戶沙沙作響。馬夫緊盯著前麵的路,警惕的四處張望。陰風陣陣,讓人提心吊膽。
攸承聽著車外的動靜,袖中的暗器蓄勢待發。
“啊……!”
馬夫拉緊韁繩,卻一點也控製不住發瘋的馬。從暗處射出的利箭也在這時射出,穿透簾子。
尉遲淵和攸承相視一眼,找準時機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不塵出手還算快,拿著匕首紮向了馬的脖子,鮮血濺了一臉,眼睛卻一下都沒有眨。馬夫早已嚇呆了,睜圓了眼睛,險些就要暈過去。
“在這待著,別動。”
不塵囑咐完後跳下馬車,正想加入戰場,可突然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屁孩。那他剛才的動作……
他轉頭看向慢慢回過神的馬夫。馬夫對上了他的眼神,先是一怔,後懂了些什麼,連連捂嘴擺手。
不塵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乖乖的躲在了馬車底下。
另一邊的二人早已拔劍,看著眼前十多個黑衣蒙麵之人,來不及多想。
尉遲淵武功高強,來者不拒,手中的劍很是精準的抹向刺客的脖子。攸承勉強應對,雖是連連後退,但也不算下風。
“阿承,小心。”尉遲淵將攸承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眼前慢慢逼近的人,表情陰沉的可怕。
這些刺客身手不凡,絕不可能是江湖小輩。招招雖不致命,但卻萬分狠辣。而且這些人,倒像是衝著攸承來的。
攸承在尉遲淵的身後,眼中閃過幾分不耐煩,這些人明顯就是逼他出手。況且江湖的一些招式他再也熟悉不過,這神宮的怎麼也開始玩陰的了。
“上!”
刺客的領頭一聲令下,那些人便都衝了上來,就連房頂上的弓箭手都是蓄勢待發。
攸承一直被尉遲淵死死護著,幾乎沒人能近的了他的身。可是武功再高之人麵對眾多強者也是會累的。尉遲淵臉上有明顯的疲憊,身上的衣服也被利劍劃破,很是狼狽。
“小心!”攸承一把推開尉遲淵,空中飛來的箭毫不猶豫的劃破了他的手臂,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一片。
“阿承!”尉遲淵緊張了起來,這箭不會有毒吧!這麼多血,看起來很深啊!
攸承並不在意這些,感受不到疼似得。眼下,好像真的沒有退路了。以後又要編什麼借口解釋呢?一個謊言說出去,就要有無數個洞要補。
“你累了,我來吧。”
言罷,攸承轉身看向那群刺客,閉上眼睛運功,腳下的碎葉隨風而起,發絲被吹了起來,嗜血的殺氣隨著睜開的眼睛,壓迫著人的呼吸。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他的聲音不如往日的溫潤,反而有些陰惻惻的低沉。
軟劍破風,身姿幻影,招招致命。
不過幾秒的時間,那些刺客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攸承提著劍慢悠悠的走到尉遲淵的身邊,剛散去身上的冷意,正想如何解釋。
“轟……”接連幾聲,那些上一秒還舉著劍叫囂的人,現在就變成了死不瞑目的屍體。
尉遲淵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直到攸承走到他的麵前,突然倒下。
“阿承!你怎麼了?受傷了嗎?”他將人穩穩的接住,四處查看。可攸承身上除了那個為了救他留下的箭傷還在不停的冒著血,身上連一片衣服都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