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地不大,加上我們這多人,沒多久幾大堆玉米棒子像山一樣堆在了田邊。我很興奮,這玩意可是未來保持農產品增收的一大利器啊。
不過,不管怎樣,我得在這個世界有限的條件下,提供最好的條件研究研究水稻雜交或者玉米雜交的技術。就算因為條件不夠不能達成最後的技術進步,也能在這個世界的人心中留下一個印象,有關作物遺傳學的初步概念。
農民並不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隻知道幹活就夠了的,還得知道更多的有關種植的科學知識。
隻是,我也不具有這樣的知識,我該如何教會這個世界的人呢。
想法當然是好的,隻是實行起來有難度啊。
作為一個有著幾千年文明史的農業大國,在朝廷的中央組織機構裏從來都沒有一個專門的農業部門(以前似乎短暫的有過,但為什麼改了呢?),我不知道這些帝王將相是如何把農業放在首要地位的。
六部之中,刑部管法律,吏部管人事變動,禮部管各種社會,皇家,朝廷文化,戶部,管全國的人口財政,兵部管國防,隻有工部管農業。
但工部又不隻是管農業,為什麼不能成立一個單獨的農部呢。
不管曆史,還是未來的經驗告訴我們,要想經濟繁榮,最根本的一條就是把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也就是盡量減少農業人口。
但依著我們大明王朝目前的生產力水平開看,注定要讓全國90%以上的人捆綁在土地上。才能有更多的剩餘價值供這些不事生產的統治階級揮霍無度。
作為統治階級的一員,我當然不應該去認識這些被壓迫的人的痛苦的,而隻應該享受我作為統治者的榮耀。
可馬克思告訴我們,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要想過上更加奢靡的生活,得讓這些為我們創造剩餘價值的人們獲得更多的創造力和生產力。
所以,那顆晶瑩的玉米棒在我眼裏就不再是玉米棒,而是讓老百姓過上富足生活的基石。
後世的口號,所謂“科教興國”,科學是提高勞動生產力的手段,而教育是提高勞動者能力水平的手段。
對我而言,教育也是重中之重。
在軍隊裏開展掃除文盲的活動進行得如火如荼,但他們也僅僅隻能夠多認識幾個字而已,關鍵的改變還得從下一代開始。
所以,我的目標是在祖國的下一代中培養一些可造之才。
也許,對我而言,現代意義上大明王朝的第一所大學就會應運而生了。但依然比牛津劍橋晚了好幾百年。
不過,首當其衝的還是辦私塾,小學。
我讓湯若望幫忙翻譯外國著作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這一代的臣子們隻讀四書五經。不過,作為太過超前的思想,肯定會動搖到那些保守派的核心觀念,以及他們對未來的擔憂。
作為統治階級,文字曆來是統治的工具,一方麵宣傳所謂的任何人都可以讀書識字,考取功名,但另一方麵卻有千方百計剝奪這些人所能創造的一點價值,提高讀書的門檻,有意識的控製整個國民的識字率。
這是一個文盲占大多數的時代。
不過,我可以在我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搞實驗,如何說服那些頑固派不是我現在想要去做的。
從一到一萬或許很容易,但從零到一卻是相當的困難。
這點我是深有體會的。
教育從娃娃抓起,所以,我投入若幹的金錢給商州周邊很多的私塾,讓更多的貧寒農家子弟可以有求學的機會。我本來想讓人按我的意圖編寫一本小學算術課本,讓這些私塾教授學生子弟,但誰會阿拉伯數字啊,就湯若望帶來的幾個人才勉強認識一點。再說,我也太清楚我小時候學的算術都有些什麼課程了。
湯若望還稍微記得一些他小時候啟蒙的教育,但東西方畢竟有差異。而且,就算我們編寫成功了一套可行的小學教材,讓誰來教呢?這也是一個難題。
所以,人才啊,才是這個社會發展的關鍵。別說二十一世紀人才最貴,就是十七世紀,人才依然是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