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聲音炸雷般在門外響起,讓狂哭中的知畫,瞬間啞了聲,牙齒咬著唇,豆大的淚珠掉下,砸在地上的土灰中,砸出一個個小坑。
一門心思安慰的盛慕嵐也被嚇飛了魂魄,一個哆嗦,破口而出,“你特喵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人雖嚇的一哆嗦,可身體卻條件反射般的擋在知畫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不怕,會叫的狗一般都不會咬人。”盛慕嵐嗤了一聲,強裝鎮定,“割舌?他還不敢!”
盛慕嵐就是她的倚靠,盛慕嵐的話就是對的,知畫看著擋在身前的小姐,‘嗯’了一聲,眼窩裏蓄滿的水汽消退大半,隻剩下身體還在抖著。
“小姐,賣我還錢,我是不會讓他們割你舌頭的。”
聲音很小,卻字字清晰,砸在盛慕嵐的心裏,泛起陣陣酸意,鼻音嗡嗡的,帶著些許嗔怒,“誰說要賣你了?”
“你說的!”
“呃...”
知畫的話跟的太緊,懟的盛慕嵐一噎,“那都是玩笑,逗你玩的......”
還沒解釋完,剛止住的哭聲,又在盛慕嵐的耳邊響起。
“小姐你,知畫好傷心......”
“對不起,我錯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盛慕嵐心裏一陣歎息,她是低估了古代女子對貞操的重視,總是把眼前的世界當成那個花花綠綠的開放世界。
也是難為身邊這個不知情的小丫頭了,還得重新跟她這個假主子重新磨合。
知畫低聲的嗚咽,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別哭了,乖。”
吱呀~
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入房間。
二人不約而同向門口望去,知畫像剛才自家小姐護住自己那般,將身體挪到了盛慕嵐身前,將她擋在了身後。
盛慕嵐看著眼前瘦小的身影,眸光閃了閃,身體向側方挪去,與自己的小丫鬟齊平,向門口的陽光中望去。
是個男人,高大挺拔,五官模糊!
盛慕嵐在等,等著對方先開口。
模糊的人在抬來的椅子上坐下,接過一碗茶,慢慢品著,沒有言語。
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她等著,他也等著。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房間裏除了幾個大老爺們粗重的呼吸聲,就隻剩下盛慕嵐自己的心跳聲,還有抵在自己身側的顫抖。
在人家的地頭上,不得不低頭,盛慕嵐妥協,“我要找你們老板!”
對麵依舊沉默,手中的茶碗蓋輕輕在碗口磨著,一圈接一圈。
“怎麼,這麼多人,都是啞巴,沒有一個能說人話的麼?”盛慕嵐聲音帶著挑釁。
“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壯漢擼起袖子上前就要教訓盛慕嵐,隻聽茶碗蓋重重的蓋上,止了壯漢的動作。
“都下去。”
話言簡意賅,無人敢抗拒。
瞬間,房間裏隻剩下三個人。男人站起,慢慢走的盛慕嵐近前,俯身蹲下,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