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飯多少錢?”
女乘務員指了指那邊,“這是全素的,兩個菜一份米飯,一份要一塊和三兩糧票。”
指了一下另一邊,“這邊有一個肉菜,今天大廚特意做的花生燜豬蹄,可軟爛香呼呢,還有豆角和一份米飯,一份要兩塊和三兩糧票。”
那男的猶豫了挺久的,但實在是太想吃口熱乎的人了,隻舍得掏錢買了一份素的。
接過來就是狼吞虎咽的吃上了,一旁的女人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看了一眼又低垂下了頭。
那女乘務員留意了一下旁邊的人,“同誌,你要不要再買一份?”
提醒了他一下,他身旁還有“妻子”。
那男的頓時臉臭得很,“你咋這麼多管閑事,她自己帶了吃的,哪裏需要吃盒飯。”
女乘務員有些尷尬,看了眼她發聲幫助的那女的,那女的包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神情,仿佛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一樣,她知道自己多管閑事了,禮貌的道歉離開了。
本來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插曲,但不遠處卻有人留意到了他們的動靜。
到了一處地方,那男的就扯著女的胳膊下車,東張西望,神色可疑。
本來目的地並不是這裏的,但他直覺不對勁,立刻就下了火車。
他的身後就跟著一連串的小尾巴,這幫人正是去村裏尋找證據的警察一夥人。
他們都沒需要過多的偵查,就在其中一家的地窖裏找到了被困的一個女生。
這何其簡陋的環境,也沒有太過多的防禦,但就是讓這個花季般的少女被困在了這個看不見光亮的牢籠。
她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還以為那人渣又帶著其他人過來打她了,她也不敢吭聲,隻是顫抖的把自己抱緊,越發往角落裏躲。
隻是有一條腿動不了了,她就這麼拖著往裏挪,那動作看著都跟腿腳不靈活的七八十歲的老嫗一樣遲緩。
她也不是沒反抗過,呼喊隻會招來村裏人的毒打,她裝順從,讓他們以為自己被“同化”了,跟那些安下心來跟他們過日子的“妻子”一樣,獲得了在外麵生活的短暫日子。
因為她逃跑,被抓回來,還打折了腿又關回了這暗無天日的牢籠。
她對於獲救已經不抱一絲期待了,隻有害怕,無窮無盡的害怕,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這混沌的日子。
但老警官他們舉著微弱的光亮,看到她衣不裹體時,下意識的一件衣服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絕望的眼神中仿佛有了光亮。
有了證據,那就是清除這個毒窩的時候。
無知的村民一致的拿著鋤頭麵露凶光的看著他們這些外來者。
老警官一歎氣,知道這是場石更仗,隻是叮囑手下的人多加小心。
老警官來病房探望安警官,看到她腿傷了不方便,還下床亂走的時候,嚴厲的訓斥了,“安警官,你受傷了怎麼還胡亂走動。”
“我就是想去廁所…”小聲嘟囔了一句,老警官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說大聲點。”
小安扯著嗓子,“報告,我想去廁所。”
頓時一旁的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倆身上。
老警官老臉都紅了,“去去去。”
看她行動不便,想扶一把,看著自己兩個包得跟肉粽子似的手默默又放了下來。
從廁所回來,他們兩人就這麼尷尬的看著對方受傷的地方。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脆皮,被罪犯推搡了幾下就能磕到石頭,一個弄到腿斷了,一個弄到手骨折。
老警官歎了老長一口氣,“但願他們行動還順利。”
火車站人很多,他們怕離遠了會把人跟丟,但一離近,那男的就發現不對勁了,扯著女人就瘋狂的跑路。
他們的距離逼得很緊,因為那男的拖著一個累贅,但也是保命符。
那男的也不管前麵有沒有人,直接撞開了前麵來不及躲開的人群。
這也給了他一些緩衝的時間,因為身後的人都顧及著群眾,不在狹窄的火車裏進行抓捕,也是為了不誤傷群眾。
想跟著罪犯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再進行抓捕,但沒想到被罪犯發現了。
長時間的追隨,從火車站一路跨越幾個街道,那男的已經體力不支了。
由原本的抓,直接變成了拖著女人走,也不管那女的會不會磕到地麵,就這麼一直狼狽的跑著。
但圍觀的人沒一個敢攔著的,生怕被無意傷害到。
身邊的人一個個因為各種事情被絆住腳,但趙陸言還是死追著那罪犯不放。
知道了季嬌嬌沒事,他放心了一些,但又沒辦法對這件事熟視無睹。
他現在迫切的想把壞人抓捕歸案,然後親自確認季嬌嬌的狀況,安撫她這幾天不安的情緒。
那罪犯有些身手,把好些警官都撂倒了,還挾持了一個人質混上了火車。
他們趕到的時候,火車已經開了,不光要在附近搜尋,還有附近幾站的火車下車點也派人搜查,還讓工作人員在火車上多留意行蹤詭異的乘客。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跟丟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再發生?
眼瞧著,就要追上了,那罪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從懷裏掏出尖刀就這麼衝向了遠離他的人群。
趙陸言內心就是咯噔一下,那罪犯已經傷了好幾個人了,其中還有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