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打扮的郡主,敲開了景家老宅的側門,帶著幾名貼身侍衛,迅速側身進入。在引路人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院子前,進入院子,留在老宅的風家四老爺,就帶著笑意,身後跟著一名精瘦的老嫗,迎了上來。
風四老爺:“見過郡主。”與以往隻是場麵上的行禮不同,這次,是發自肺腑的對郡主恭敬。
郡主:“風四老爺免禮。”郡主亦如此,比以前的場麵話,現在多了真情實感。
封四老爺一指身旁的老嫗,說:“這位,就是紫玉。”
郡主的祖母,即永昌帝的原配,貞賢皇後,在雲夫人獲罪賜死之後,用微弱的力量,請血洗化樂宮的侍衛長,留下微不足道的一個紫玉。
那名侍衛長曾受貞賢皇後的恩情,況且,一個小宮女,並不是整個化樂宮的人,他還是能保下的,夜晚,悄悄把紫玉帶到未央宮,交給皇後,本意是等到天蒙蒙亮,紫玉藏在未央宮的恭桶的夾層裏,運出宮外。
紫玉趁著有麵見皇後的機會,將自己無意中看見的人、聽見對話,都全盤托出,貞賢皇後聽聞,大受震驚,妃子混淆皇家血脈,可是大事。
可紫玉人微言輕,而且,現在是屬於不該存在的人,她的話,皇帝很可能會當做是——化樂宮的侍女,不承認雲夫人謀害曇花夫人,從而編出謊話,倒打一耙。
皇後對紫玉有些熟悉,相信不是她編出來的,可是,她信沒用,沒有證據,沒有可信的人證,曇花夫人深受陛下的寵愛,陛下是不會信的。
隻能將紫玉安全送出宮,皇後再悄悄打探曇花夫人和他兒子的事情。
但是,皇後勢弱,她雖是出身高門大戶,可到了她這一代,隻剩她一個嫡女,並沒有嫡親的兄弟,家主之位,在父親過世之後,被親叔叔繼承,奈何叔叔是個敗家的,沒幾年,就將家業敗光、聲名敗壞,母家就此沒落。
而且,永昌帝很護著曇花夫人母子,多年過去,皇後並沒有打聽到有用的消息,隻聽了許多八卦,什麼“陛下寵愛曇花夫人”、“燊公子書學的好”、“燊公子腳上有蹼趾”······
貞賢皇後有旁敲側擊和永昌帝說燊公子的身世有問題,奈何每提一次,永昌帝就與皇後發一次火,沒有辦法,皇後叫不醒裝睡的人,也喊不醒陷入愛情的永昌帝。
郡主之所以知道皇帝不是楚家血脈,就是一次意外,聽見祖母談起燊公子或許不是皇家血脈,談到燊公子的蹼趾。
在陽平郡建立郡主府後,所知所聞越多,就聽到了煊國皇室的八卦,直到煊國皇室所有的公子,都是腳上有蹼趾,與燊公子的一樣,又派人悄悄打探現任皇帝的情況,結果也是——腳有蹼趾。隻是因為不好看,所以一直隱瞞著。
時也,命也;當時的祖母,身居後宮,隻能聽到後宮八卦,不曾知曉煊國的八卦,懷著秘密,能輕易靠近永昌帝,卻缺少證據;現在郡主知曉煊國的八卦,能印證祖母當成八卦的傳聞,是真實的,卻沒有永昌帝可以告訴了。
以前,郡主以為,自己是孤行者,隻有自己這幫人,在為楚家天下操心,現在通過夢境,找到了也一直為楚家天下操心的風家。
增加了友軍,敵軍那邊可能內訌,郡主覺得,自己奪回楚家天下的成功幾率,更大了。
景家因婕兒的出手相救,郡主府的二次相救,與郡主的關係,逐漸變好。之前,心願稱“外出遊曆”,實則在新京城奪回家產,心願靠的後台,不是郡主府,而是景家。
加上郡主這些年來,布局在朝廷之中的臥底,最後再爆出皇帝非楚家之人,朝堂之爭,郡主有把握能贏。
就是,軍權有麻煩,朝廷上的人,所擁有的軍隊,加起來都比不上護國公的威望,郡主這些年忙著支撐郡主府,並沒有時間,也沒有途徑,去和護國公搭上話,若護國公不站著自己這邊,成事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