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讓,別擋著我回家。”楚月淡定地說道。
眾人聞言,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
楚月和二胡帶著四十多隻雞,就這麼穿過了人群,回到了自家院子。
三黃和小灰此時氣得怒目圓睜,兩人正和裏正王照對峙呢,王照身邊是他兒子王念祖。
二胡問三黃,“怎麼回事?他們幹什麼?要抄家?”
三黃氣憤地說道:“他們說村裏不許做生意,貨郎都不讓進來,咱們家這樣的,更不讓了。”
楚月冷笑了一聲,什麼不讓做生意,無非就是想個由頭打壓她罷了。
她猜王照今天弄這麼一出,一個是給兒子出氣,另一個就是掩蓋自己的醜事。
楚月轉身麵向眾人,“你們說說,憑什麼不讓我做生意?我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這是村裏的規矩,你住這就得守規矩。”說話的楚老蔫,說話的聲音挺大,但是氣勢不足。
楚月看向他,“堂叔,那我問問你,按照咱們村的規矩,扯老婆偷漢子的,怎麼處理?”
眾人的表情瞬間就豐富了起來,餘光都瞄向王照。
楚老蔫一下子說不出話了,也不敢說。
“這……說你的事,你別扯旁的。”
楚月笑道:“都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麼裏正丟人,還不讓說麼?”
王照和桂枝這件事,上午的時候已經解決了。
王照賠了王進十兩銀子,桂枝被王進帶回家了,據說離死就還差一口氣。
談好賠償之後,王照又在村裏打了招呼,這件事不許外傳了。
至於王照的媳婦,那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偷著哭。
所以這件事被楚月當眾挑明,王照臉色也是一變。
不明就裏的王念祖上前理論,“你說誰扯老婆偷漢子呢?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二胡冷眼掃過去,“揍誰?你揍下試試?”
王念祖被二胡這一眼瞪的頭皮發麻,不自覺地別過臉。
楚月看向王照:“哪條律法規定的,我們不能做生意?”
王照目光陰毒,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律法?我就是沙河村的律法,我說不讓你幹,你就幹不下去。”
楚月雙手環抱胸前。
“那咱們就走著瞧,我看看你怎麼讓我幹不下去。”
“正好今天人多,我再說件事,我們這需要一個或者兩個殺雞摘毛的,收拾幹淨一隻雞,三文錢。每天最少三四十隻,有想做的可以跟我說。”
眾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楚月直接招工了。
一隻三文錢,四十隻就是一百二十文,一個月就是三兩多銀子。就算兩個人做,一個人每月也能分到一兩多。
要知道,鎮上酒樓的小二,一年也才二兩銀子的工錢。
圍著的眾人心裏都在算賬,有人已經開始糾結,甚至躍躍欲試。
楚月也不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道理,什麼時候都適用。
她故意說了一個比較高的工錢,看他們是不是還這麼團結?
她仔細觀察過這些人的情緒,一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看她的時候帶著同情,又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