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你閉嘴!你不要以為你長得有幾分像我那個高傲又愚蠢的母親,就有資格以這種口吻教訓我!你不配!你、不、配!”
望著對麵眼含不屑的徐一語,賈飛的情緒越發激動起來,掙紮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前來將徐一語教訓一頓一般。
“你的母親應該很後悔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吧,你連當麵對她說出不滿的膽量都沒有,隻敢在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我麵前無能狂怒,這輩子也隻能是個懦夫。”
以往從不會對任何人說重話的徐一語,此時卻換了一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麵孔。
平素的溫婉善良全部化為了刻薄和淩厲,一字一句都仿佛鋒銳的利刃,每一柄都直插到了賈飛的心底。
“我不是懦夫!我那個隻會打女人的酒鬼老爸才是懦夫!我早就送他下去見了我那個到死的那天還在罵我的蠢貨母親!我早就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眼見賈飛的情緒越發的激動,話語中的透露的有效信息也越來越多,徐一語明白自己這一步棋肯定走對了,他果然最吃他人的激將法。
“你和你父親也沒有什麼不同——軟禁陌生女童,威逼利誘她們,強迫她們喊你爸爸,還想讓她們奉你為救世主?你甚至連你的父親都比不上!”
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鄭燃在規定允許的範圍內向徐一語透露了一些之前她救的那個女童說出的信息。
據她所說,在她從這個惡魔身邊逃出來之前的一天,仍舊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和她一起被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黑暗房間。
可在她逃出來的那天早上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已經和她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的那些小女孩卻忽然間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否被這個人渣轉移了藏匿地點,或者是已經找到了有意買下她們的買家。
“不要把我和那個人渣相提並論!不要用我母親那張臉說這種話!你應該跟我一樣恨他,恨到想立刻殺了他才對!”
賈飛此時的咬牙切齒和色厲內荏,讓徐一語幾乎可以斷定,他大概率是在幼年時期遭到過父母的暴力或者冷暴力對待,之後又沒有人對他進行正確的情緒疏導,從而導致他成年之後心理產生了扭曲,完全不再用普通人的邏輯去看待這個社會上的其他人。
“你不是我的救世主,也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我想做什麼想說什麼是我的自由,你幹涉不了,也無權幹涉!你隻會在自己那個小小的角落自怨自艾,抱怨這個社會虧待了你,抱怨所有人對不起你!可心裏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最對不起你的人,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你內心裏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賈飛的心理扭曲並不是傷害那麼多人的理由和借口,他不是正義的判官,他無權執行那些他心中所謂的“正義”。
“這個姓徐的小姑娘,真有些本事啊。”
鄭燃望向監控器裏那個絲毫沒有畏縮姿態的徐一語,低聲讚歎道。
雖然她用的並非是常規手段,也極可能造成反效果,卻反而讓賈飛在情緒失控之時透露出了更多的線索,對他們尋找那些女童的蹤跡無疑有很大的幫助。
“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