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先男子一步走進包廂的徐一語和已經在包廂中會合的四位家主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進來吧。”
古良清了清嗓子,揚聲對著門外喊了句,用的卻是普通話。
包廂中的幾個人都清楚,門外的那個人是不列顛人,用他聽不懂的華夏文先給他個下馬威很有必要,免得他認為華夏人好欺負。
David在門外自然也聽到了門內的回應,他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華夏人的狡詐,卻仍舊推門走了進來。
自從他和這四個華夏商人做好交涉之後,便事先在網上學了幾句簡單的華夏文,除了對四位商人不能完全信任的想法之外,也是不想在他們麵前輕易露怯。
“你好,David先生。現在拍賣會正在進行中,不知道你在這個時候提出想見我們這幾個老家夥,是因為什麼呢?”
吳辰臉上擺出一副友善的笑容詢問著David的真實目的,明知故問的嘴臉讓本就不爽的David的表情又難看了些許。
“吳先生,我將自己的物品委托給幾位進行拍賣,台上的那位拍賣師小姐卻如此消極地對這些東西進行拍賣,我想向幾位來討要個合理的說法,應該不算過分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David還是明白的,即使心裏明白這個包廂裏的所有人都在裝傻,他提出訴求的語氣依舊還算比較客氣。
“當然不過分,您作為這些物件的所有者,自然有對這些東西的第一處置權,這屬於正常訴求,我們幾個老家夥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葉文以一口十分標準的不列顛文禮貌地回答著David的問話,措辭雖然客氣,卻半個字都不提如何回應David的訴求。
“那就請幾位先生給我一個合適的處理方式吧!拍賣會還需要繼續進行,我也不太好意思耽誤幾位太多時間。”
徐一語安靜地坐在一邊,神色淡然地看著葉吳兩位家主和這位“賣家”交鋒,在心底飛快地分析了一下他此刻的心理狀態。
雖然他表麵上還算平靜,甚至還覺得自己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可他卻不知道,當他敲門走進這個包廂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局麵。
名義上,David的確是台上這對大維德花瓶的所有者,可他卻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他現在身處華夏境內,大維德花瓶也已經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拍賣會這個公眾場合,再想帶著這對花瓶離開華夏,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事了。
四位家主大可以將他留在華夏“作客”,再佯裝不經意地通知海裏的大領導,到時候他不僅不會是華夏的客人,以華夏的法律而言,他也將不再是這些華夏文物的合法所有者。
“實不相瞞,David先生。在你來之前,四位家主已經通知過台上的那位拍賣師女士,可場下的各位賓客們對您帶來的這兩件珍寶沒有太多的拍賣熱情,即使她再想調節競拍的氣氛,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做到的事。”
徐一語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開口接下了話茬,雖然給出了David解決措施,卻很明顯沒有讓他得到滿意的答複。
“小姐,恕我失禮,我並不知道您是誰,也並不覺得您有權力代表幾位先生發言。”
David本來想反駁徐一語的話,可轉念一想,話語中卻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去表達出他的抗議和不想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