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關山數重,從此山水不相逢!一想到這份絕離,如千杯散盡。夜越來越濕,卻捂不緊回憶的耳朵。
開始害怕一個人,害怕麵對一個人的寂寞、一個人的孤獨,害怕一個人的時候身子裏裝滿了來往、迂回的風,害怕心裏突然空落落的,怎麼也塞不滿。一時落寞花開。
楊梵說,我這是庸人自擾。
我想,我是被生命的脆弱震攝了吧?我遠沒有自己想像的堅強!
楊梵說,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我們結婚吧!
結婚?哦,結婚。已經定下來的婚期正在一天天地接近了。時下聽到很多人說:“寂寞了,我們相愛吧!”難道我們也在患同樣的“病”?
透過高高的玻璃窗,我看到一群鴿子正徐徐歸巢。
想起一首很溫暖的歌——陶喆和蔡依林的《今天你要嫁給我》,“春天的花開”能帶走“冬天的感傷”。
微風中浪漫的氣息,在春暖的花香中,聽禮堂的鍾聲叮當,聽鳥兒高唱……然後穿上白色素淨的婚紗,化上淡淡的妝,整個人小小的跳躍在他明亮的眼底。手牽手,陽光傾注,掌心開花。十指交握的掌紋縱橫,從此交錯,糾纏一生。
這就是愛情新生的氣泡。
忽然想起好久以來沒問及的事,那一句他無心說的話,原來我仍然計較著,心存介蒂。那句話一直骨鯁在喉:“你不會是為了和別人較勁,而這麼堅持要娶我的吧?”
楊梵正拿著一杯咖啡往嘴裏送,冷不丁被我這麼一問,一口就嗆住,咳得哭笑不得,好半天才緩過來,“傻丫頭,你中邪了?”
“我隻問你‘是’,還是‘不是’?正麵回答,別轉移話題!”那一瞬間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台詞也嚴肅得像個法官!
楊梵不認識我似的,盯著我看了半天,放下咖啡,徑自走到我麵前,小小的臉蛋就這麼被捧在了他手心裏。
“是!”他笑得很壞,一雙眼睛在我臉上來回掃描,我討厭他這樣邪氣的時候。
“你!……”我反倒無語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嗎?背過身去,自個兒摳氣。
“哈哈,你這輩子是躲不開我的!”他雙手一環,就環住了那一個世界,“我們還是早點結婚吧,不然我的傻丫頭會傷感成老姑娘的!”
又氣、又惱他,“老了,你就不要我了?”
“嗯,沒準!那你趕緊趁著青春年少嫁給我啦!”
惡狠狠地拿腳後跟跺他,跺得他“哇哇”直叫,這才出了口惡氣,“嘿嘿”地衝他笑,“誰稀罕!”
“不稀罕,也要。下個月20號,如期進行!”他的神情儼然像獲勝歸來的將軍,就差鼻子不能倒插蔥,除此以外的五官都朝上長了!囂張!
終於承認:男女雙方在結婚這件事上還是不夠對等的公平。一為“娶”,二為“嫁”,古人造字之初就有了偏頗。
印了許多請帖發送給親朋好友。沒有太多的歡喜,好像隻是順理成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