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鳴一愣，有點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那你著急去賭坊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看熱鬧。”
季空蒙回答得理所當然，明明是張娃娃臉，說出來的話卻老道、深邃。
楚一鳴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他們倆到底誰是不諳世事的小師弟？
葉晚吃飽喝足，正義感爆棚：“我們去端了那個賭坊！”
她的聲音太大，引起了廳堂內所有人的注意。
“哈哈哈，小姑娘，年輕人可以有骨氣，但不能有傲氣！那賭坊豈是你們這些毛孩子能端掉的？”
“就是啊，這前幾日來了幾個修士，全都折在裏麵了。聽說死無全屍啊！那叫一個慘！”
“如此殘忍！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王法？”
“你來西梵鎮談王法？太天真了！”
西梵鎮的建製本就不在當地州府的管轄範圍之內，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
外麵的人想要進來一趟都不容易，又怎會費勁吧啦地來這裏管一群亡命之徒的破事。
說到底，來這裏的賭徒有幾個是心思幹淨的。
廳堂內眾說紛紜，大多都是勸葉晚三人不要涉險。
葉晚滿不在乎：“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季空蒙道：“師姐，我覺得這句話好像少了點什麼。”
葉晚誠實道：“嗯對，是少了點什麼，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是什麼了。”
季空蒙輕蔑一笑：“嗬，這有什麼不知道的，萬惡淫為首。”
“……”
“……”
“……”
【西梵鎮賭坊】
賭坊裏烏煙瘴氣，非常熱鬧。
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有拍桌子砸板凳的、有問候父母親人的、有探討人與動物契合程度的。
甚至還有當眾展示人類誕生初始活動的。
楚一鳴大受震撼，慌忙捂住葉晚的眼睛。
“怎麼了師兄？有什麼東西辣眼睛嗎？”
楚一鳴道：“師妹，要不你還是先出去吧。”
那一桌的人也發現了葉晚三人，忙活了半天的油臉男人停下活計，徑直向三人走來。
油臉男滿身的橫肉，看見生麵孔整張臉充滿著興奮，咧著嘴笑，伸出舌頭，露出全是黃垢的牙齒。
他身上的腥臊味太重，靠近的時候，更是臭到不行。
連一向冷靜的季空蒙都皺起了眉頭。
葉晚對楚一鳴是絕對信賴的，楚一鳴捂住她的眼睛，她也沒有扒拉開。
她的鼻子太過靈敏，剛進來就有些難受了。
那油臉男靠近，更是不得了。
“咦——，好臭啊！是誰把配種的豬拉過來了嗎？”
季空蒙撲哧一聲就笑了，他沒有嘲笑誰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笑點低。
“師姐，你說得對，是配種的豬，而且還會說話呢。你別看，又髒又油。”
說著還幫葉晚封閉了嗅覺，再把之前用過的天蠶絲眼罩遞給葉晚，讓她蒙住眼睛。
葉晚終於能正常呼吸、視物了。
“小師弟，你真的好賢惠，將來誰娶了你……”
“那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葉晚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季空蒙打斷。
看來這種誇讚連男人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