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空蒙房間】
楚一鳴房間的另一邊是季空蒙。
他洗漱完後,裝作要休息,忽聞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唱著歌謠:
我背著娘親縫的娃娃,
站在槐樹下,
娃娃哭了,
衝著紅色的槐花喊著娘啊,娘啊,
樹上的影子們在笑它……
聲音由遠及近,空靈帶著顫音,有時像哭有時像笑。
哭時哀哀切切,笑時陰陰惻惻。
最終盤旋於耳畔,卻未見半分人影。
如果是個普通的孩子隻怕早就嚇哭了,但季空蒙不覺得害怕。
鬼不可怕,人心才可怕。
他覺得唱歌的人可悲又可笑。
真正懂的人,怎麼會害怕呢?
這首歌唱的不是一個恐怖故事,而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手縫的娃娃不會哭,所以哭的是背著娃娃的孩子;
槐花是白色的,變紅是因為染上了血;
衝著槐花叫娘,是因為染紅槐花的血是娘親的;
樹上的影子們是凶手,因為它在笑。
影子們為何會在樹上呢?
因為有人把它們吊了上去。
娘沒了,所以哭;
大仇得報,所以笑。
季空蒙端坐好,本來想著配合來人,老老實實被抓。
畢竟他是這群人裏麵最弱的那個,如果不小心暴露了實力,不太好。
但現在他想和這人玩一玩。
魔音貫耳無效,女莊家輕笑兩聲,無奈地現身。
她依舊是在賭坊裏的那副樣子,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
就是一個嬌俏女人的樣子。
“嗬嗬~,小弟弟,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姐姐我更喜歡了,跟姐姐走好不好?”
季空蒙嘴角上揚,十分認同她的讚賞:
“我也喜歡我自己,姐姐喜歡我,不如就留下吧。我一定給姐姐找一棵最粗的槐樹,把你吊在上麵,讓你天天都能看到我。”
女莊家笑容僵在臉上,渾身冒著黑煙,將季空蒙圍了起來。
湊近他,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形成強烈的壓迫感。
“哦?你要怎麼吊?”
季空蒙像是完全不受影響一般,仰著頭,一雙小鹿一般清澈的眸子裏全是無辜:
“我的力氣太小了,隻能把姐姐一塊一塊分開來,吊在樹上,姐姐這麼喜歡我,一定不忍心怪我吧?”
“要是姐姐怪我,那到了樹上,我再把姐姐拚起來,如何?”
女莊家私底下是個傀儡控,喜歡收集漂亮的小男孩做成人偶。
就像季空蒙描述的那樣肢解開來,然後拚在一起,掛在樹上賞玩。
單純的惡趣味。
這本是極其隱蔽的事情,就算是賭坊中也隻有菜叔知道。
從表麵上看,她算得上賭坊七人中最人畜無害的一個。
當然了,也最弱。
因為天賦差,又心浮氣躁,正常修煉能帶來的效果不能讓她滿意。
急於求成讓她走上了邪修的路子。
但就算如此,邪修的路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天賦太差真的很難扶起來,想要修煉就得比其他人貢獻更多的生魂。
可以說,七人中,女莊家殺的人是最多的。
一開始選擇小男孩,是因為她的實力太差,隻能選擇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