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能保一個是一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如果她表現出來的情感全是真的該多好。
鄭南生背對著麵具女,看不見她的表情,分辨不了她眼神中透露的情緒。
單憑言語來判斷真偽,實在是勉強。
情感上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麵具女的話。
那些話,對他來說蠱惑力度太大了。
是他活了十七年一直渴求的溫暖。
是他以為這輩子再也感受不到的母愛。
隻是,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他幾度瀕死,靠的就是這種自我情感和理智的博弈。
在無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他隻相信理智。
他啞著嗓音,聲音卻無比堅定:
“不行!既是朋友,那就是同生共死。我不能做背信棄義的小人!”
麵具女氣得差點掀了麵具:
“什麼小人大人的!小命要緊啊!我真的服了,你這個狗脾氣怎麼一點都不像我?”
!!!
說罷,她不顧鄭南生的意願,扛起人就跑。
奶奶的!
看著瘦,居然這麼重?
氣不死她,想累死她?
……
菜叔這邊好不容易收尾,把失去意識的楚一鳴捆了個結實。
和葉晚、季空蒙放在一起。
三人圍擊,一個重重傷,一個重傷,一個輕傷。
好不容易喘口氣,發現鄭南生的屋裏一片空空。
一個個的,都不給他省心。
他雖然稱呼麵具女一聲老板,但是其實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她實力沒問題,修習邪術比其他人都要得心應手。
但是性格真是要命。
要是賭坊真的由她來領導,早就散了。
如今沒了人影,菜叔也無法追蹤。
隻能先把手裏這三個先送回去。
希望麵具女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到了西梵鎮的邊緣,麵具女解開了鄭南生身上的禁製。
“你能禦劍的吧?快走吧,啊。”
她轉過身來,眼睛好看極了,明亮亮的,帶著熱切的愛意,即使帶著麵具也擋不住。
鄭南生心中所有的不確定,在正視這雙眼睛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全部擊碎。
他一本正經地撒謊道:“不能。”
聽到這個回答,麵具女明顯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認為鄭南生修習的一定是劍道,因為那人就是。
就算不是專研,好歹會有一把佩劍吧。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她受邪術師的控製,不能離開這裏,這下麻煩了。
“怎麼不能呢?那你怎麼來的?”
麵具女的每個動作都表現出了她的焦急,看著她著急上火的樣子,鄭南生心頭一軟。
那塊最軟的地方紮進去一顆小刺,每呼吸一次,就輕微地痛一次。
是痛,也是幸福。
多到溢出來的幸福是會痛的。
過去十幾年的委屈和不忿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他軟著聲音,語氣中帶著一分依賴:“坐朋友飛舟過來的。”
這句不是撒謊。
麵具女焦躁地嘖了一聲,氣惱地撓了撓頭,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有什麼辦法嗎?”
“有什麼辦法,你們也走不了了!你竟敢背叛我!”
黑霧裹挾著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