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孟磊考上了桐子縣第一中學。
冠山鎮中學雖然也有高中部,那裏卻有著三年無人考進任何一所大學的記錄。一般情況下,在鎮中讀初三的學生若是成績好,都會選擇桐子縣一中入讀。雖然,桐子縣一中的升學率在整個尊義地區也是排末尾的角色。
九月初一,外公吳子愚親自送孟磊前往桐子縣一中報道。
在那班客車上,有十來個人都認識吳子愚。
他們上車時其實沒有座位的,卻有很多人起身為吳子愚讓座。
作為陰陽先生,桐子縣地界,吳子愚的名頭非常響亮,深得眾人敬重。
吳子愚脫不開情,選了一個壯年人的位置坐下,那些人還要給孟磊讓座,吳子愚沒有同意。
後來,刀疤六一幫人上車。
他們一上車就強行喝令鄉民們讓座,還掏出刀子來挨個搜身勒索錢財,更過分的是刀疤六還出手猥褻一個十多歲的姑娘,那姑娘應該和孟磊一樣都是去縣一中報名的同學。
這時候,吳子愚站了出來。
既然深得鄉親們尊重,他須得對得起這份尊重。
他沒有使用術法。
他隻是動用了拳腳。
車廂很狹窄,方寸之間,輾轉騰挪,吳子愚每次隻需麵對一個對手,刀疤劉等人最厲害的也不過是粗通拳腳,自然不是吳子愚的對手,就算拿著刀子,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很快,就被趕下了客車。
吳子愚打折了刀疤六的右臂,因為那家夥出手最狠,每一刀都朝著吳子愚的要害砍來,猥褻小姑娘的也是這個家夥。
被扔下車之後,刀疤六叫囂著說要報仇。
他要找孟磊的麻煩。
打不了老的,莫非老子還打不了小的!
當時,他是這樣說的。
這家夥是蠢貨吧?
那時候,孟磊忍不住這樣想,這樣的威脅除了惹怒敵人之外還會有什麼效果?要真想報仇,咬牙忍受下來,另尋機會便是。
孟磊算是吳子愚的死穴。
於是,他真的生氣了。
吳子愚從肩上挎著的布包內掏出一個布囊,從布囊內拿出一張淡黃色的符紙,然後,踩著禹步念動口訣,符紙在手指間無火自燃,他將燃盡後的黑灰強行灌入躺在地上哎哎大叫的刀疤六嘴裏。
隨後,吳子愚告誡刀疤六,讓他遠離黔州,不然後果自負。
後來,刀疤六在黔州地麵也就消失不見。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若是呆在黔州,每晚都睡不著覺,一躺下就會幻覺叢生,神思恍惚,時常瞧見一些不幹淨的玩意獰笑著撲倒自己身上來,就算他是一個惡人,對那些玩意還是非常忌諱。
為了擺脫這一切,他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前往了北方帝都討生活,這一去就是兩年,有人從帝都回來,說是刀疤六生發了。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敢回來!
“兩年前,那個老不死趕走了老子,沒想到老子還敢回來吧?”
刀疤六得意地笑著。
“司機,停車!開門……”
沒等刀疤六繼續,孟磊高聲喊道。
駕駛員一個急刹,車門旋即打開。
車門口尚未完全打開,孟磊便從縫隙擠了出去,一溜煙向路旁的林子奔去。
“你奶奶的!”
刀疤六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狗日的司機,我記得你車號,回頭找你算賬……”
說罷,他朝後麵招了招手。
“兄弟們,跟我來……”
加上他一共五個人衝出車廂,跳下客車,向孟磊消失的林子衝了過去。
很快,客車撲哧撲哧地啟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