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勃然大怒,“是她的權利,她就可以肆無忌憚,毫無緣由地這麼使用權利?”
“也不是毫無緣由吧。”雖然亓肇不知道魏向晚的用意,但還是替她辯護道,“母後還不了解皇後,她自進宮來最是大度公平,她撤走裘昭儀的牌子自然是有她的原因。”
“裘昭儀你何時得罪了皇後?”太後問。
裘昭儀泫然欲泣,“嬪妾實在不知道何處得罪了皇後娘娘。”
太後嚷著讓人把皇後叫來,當著陛下的麵說個分明。
亓肇頭疼,“些許小事,何須三方對峙,一個芳頭牌而已,朕加上不就行了。”
“陛下要如此縱容皇後,那後宮就要出大亂子了。”
“後宮現在出亂子了嗎?”亓肇無奈問,“皇後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後宮那麼多妃子,她別人的牌子不撤,就撤裘昭儀的牌子,難道不是裘昭儀的問題?”
裘昭儀立即跪下。
太後見亓肇鐵了心要護著皇後,悠然歎氣,“陛下如今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了,兒子都指望不上聽話,更別提兒媳婦。”
“罷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隻是皇帝,哀家要提醒你,裘昭儀外祖是朝廷重臣,後宮從來不是隻盛放陛下喜好的地方,陛下如此冷待裘昭儀,也不怕寒了前朝的心。”
等到了長樂宮,魏向晚是另一套說辭。
“我見裘昭儀好似對自己的位份不滿,就好心提醒後妃進宮,看得是陛下愛寵,圖的是位份子嗣,她以昭儀之位,享受著其他昭儀沒有的待遇,憑得不就是她有個好外祖父。”
魏向晚笑,“於是我就想讓她知道,別人要給她外祖麵子,陛下不用給。又不是風雨飄搖,臣強主少的時候,陛下寵幸後妃隻要喜歡就行,不要考慮那些身外之物。”
“你做的對。”亓肇給與肯定,“我願意讓她留在宮裏,已經是給蕭相麵子,難道還要給她高位份和寵愛?蕭相在我這,還沒有這麼大麵子。”
“蕭相是太後一手提拔上來的,政治觀念和太後同源同轍。”魏向晚給亓肇倒茶,“蕭相已經老了,他既然舍不得致仕,陛下難道還想聽他的嘮叨。”
“你以為我不想。”亓肇和魏向晚說話習慣了,也就沒瞞著,“他本人老奸巨猾,那些個髒事他自己是不沾手的,我想要找他的麻煩找不到把柄。”
“他當了好幾任的主考官,如今朝上多半官員都自稱他的學生,沒有過硬的理由,動他,那是自找苦吃。”
“髒事自己不幹,總有人幹。”魏向晚笑,“我就不信了,他的學生那麼忠心,自己死到臨頭了,都不會攀扯出蕭正陽。”
“就算他們真的這麼忠心,那陛下斬斷了蕭正陽所有的爪牙,他也不足為懼了。”
亓肇若有所思,至於裘昭儀,自然還是侍寢不上。
太後不見陛下問責皇後,讓人去宮妃間宣揚皇後無故撤侍寢的牌子,想要她們記恨皇後,聯合起來給皇後找不快。
但是柔妃以上,牌子撤不撤無所謂,陛下隔三差五總記得去一次,柔妃以下得罪不起皇後。
再說陛下都默許皇後這樣的行為,比起挑戰皇後,不如早早向皇後示好,畢竟皇後對後宮嬪妃並不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