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肇正和平王說話,杜玉珍過來,平王想要告退,杜玉珍叫住他。“叔王不忙著走,正有件事需要叔王幫著斷斷。”
平王納悶,平王笑說,“陛下的私事我就不過問了。”
“是私事,也是公事。”杜玉珍誌得意滿看一眼魏向晚,“現在有人謀害陛下子嗣,叔王該不該管。”
席過了一半,亓肇讓大家隨意,沒有坐的那麼板正,亓肇也是走下來與民同樂,杜玉珍這話一出,附近人都停頓了,豎著耳朵聽後麵的動靜。
“今日是母妃冥壽,一些不相幹的事過了今日再說。”亓肇提醒杜玉珍。
“姑母若在,肯定希望陛下子嗣繁盛,也是姑母顯靈,偏就是她老人家冥壽這天,將這事抖摟出來。”
杜玉珍聽不懂話外音,她指著魏向晚,“陛下不知,皇後竟然偷偷給後宮嬪妃吃避子藥,以至於從太子出生後,後宮再無孕息。”
亓肇也沒想到杜玉珍聽不懂人話就這麼說出來,還是這件事。
“貴妃,話不能亂說。”亓肇再一次警告,“從哪聽的閑言碎語來指控皇後,你可知錯。”
“陛下。”杜玉珍不敢置信,“皇後給你的後宮喂避子藥,她想讓後宮再沒有皇子出生來動搖她兒子的地位,陛下難道還要當做不知?”
亓肇深呼吸,他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麵說是自己下得避子藥,和皇後無關。
這件事本就是他一個人的合計,他不準備讓任何人知道,也不知道杜玉珍從哪得的消息。
他板著臉,“貴妃喝醉了,將她帶下去休息吧。”
杜夫人聽到女兒當眾指控皇後時就有點目眩神暈,聽到陛下這麼說,立即走到她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往後走,“娘娘聽陛下的吧,切莫在今日胡鬧。”
“陛下。”杜玉珍不依,“皇後殘害子嗣,你連問都不問就要姑息養奸嗎?”
“我有證據。”杜玉珍喊出兩個小貴人,“她們都喝了避子湯,還有其他人,除了我和宋貴妃,柔妃,後宮所有的妃子都喝了避子藥,這般大錯,陛下也要輕輕放?。”
“既如此,後宮還留著這麼多人幹什麼?都趕出宮好了。陛下也不要再選秀,就守著皇後太子過吧。”
杜玉珍不管不顧的喊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亓肇站在視線中央,血往腦門衝,臉卻白的很鎮定。
杜夫人恨不得伸手去捂女兒的嘴,但是女兒現在是貴妃,她要攔嘴就是逾矩,宴上還有禦史大夫,明日就會上言告她不敬之罪。
“我的小祖宗,你非得今日鬧嗎?”杜夫人壓低聲音說,“你真要把陛下的情分都作沒了。”
“陛下。”魏向晚走到亓肇身側,“貴妃既然申告,自有她的原因,不妨聽她把話說完。”
杜玉珍說來說去還是那兩個小貴人說的話,魏向晚就問她們,“你們說本宮給你們喂了避子藥,什麼時候喂得,你們又怎麼知道宮裏其他人也喝了避子藥?”
小貴人兩股戰顫,低頭回話猶如蚊呐,隻說貴妃娘娘聽錯了,並不是喝的避子湯。
是皇後娘娘命膳房給的補湯。
杜玉珍不敢置信,“明明是你們說的皇後逼你們喝避子湯,求本宮替你們做主,怎麼現在又都改口,現在陛下在,叔王在,朝廷大臣在,你們說出來,他們會給你主持公道。”
她們隻搖頭。
杜玉珍又去問其他嬪妃。“你們喝了對吧,都喝了避子藥。”
被她問到的人紛紛扭過頭,不與她對視。
“夠了,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亓肇低吼,“你素來驕縱,往日裏仗著朕的疼愛對皇後多有不敬,如今竟公然給皇後潑髒水,你到底意欲為何?”
杜玉珍搖頭,“她真的給人喝避子藥了陛下,你為什麼不信?”
“合笙。”杜玉珍想到一個人,她看著合笙,“你吃了避子藥的,對吧?”
所有人視線都看向合笙,合笙看著狀若癲狂的杜玉珍,她因為小貴人的兩句話就認定皇後給後宮所有人吃了避子藥,又選擇當麵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