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色漸明。
雁西山上雲煙繚繞,遠遠看去與天空模糊了界限,若隱若現,如夢如幻,似是仙境。
雁西山上的一處洞府內,柔軟的床鋪內正躺著一麵容清麗,肌膚雪瑩的少女。少女蛾眉微蹙,似是被什麼事所困擾,又像是陷入了噩夢。
薑時雁側坐床榻之下,雙手握著少女瘦削潔白的手,額頭也垂靠在上,睫羽低垂。
他連日奔波,心神不寧,在確診程棲無恙,隻是虛弱昏睡後整個人也驟然一鬆,緊繃的精神放鬆後也不由地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原是裝暈,裝著裝著給裝睡著了。
程戚眨著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好奇和小心。她小心翼翼地側過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被人緊握的一隻手也不敢亂動一分。
映入眼簾的是軟菱紗帳外陳設著浮雕精致的黃梨木梳妝台和衣櫃,長案上擺放著雲紋白玉瓷,裏頭插著千枝萬蕊的玉蘭花,清新淡雅的幽香不斷飄來。雕窗外景色旖旎,花木繁盛。
打量完環境,她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謀生之道。思來想去還是裝失憶最好使,但是失憶也要摸清原身性格,不能人家是個高嶺之花我來個元氣少女吧。
看有些小說穿越女穿了之後變得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和之前簡直兩模兩樣,不被人懷疑是鬼上身簡直離譜。
沒想到她活了十八年還能體驗把演戲,就是別演著演著把自己演沒了。
程戚想的有些入神,沒注意到旁邊少年早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師姐,你醒了!”黑白分明的一雙眼裏滿是驚喜。
“嗯——這是哪兒啊?你是誰?”程戚立馬做作地呻吟了一聲,撫著額頭撐起身子。
薑時雁瞳孔一縮,怔怔地看著她,他沒想到師姐竟是失憶了,傻傻地愣在了那兒。
看著眼前少年傻傻呆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心裏有些內疚,不忍多看那紅了眼眶,濕漉漉的眼睛。
片刻後,響起了少年委屈的聲音。
”師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時雁,你的小師弟。”
她搖搖頭,茫然不知的樣子徹底寒了少年的心。
”你是時雁,那我是誰?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她似是在拚命回想,奈何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程戚眉頭緊蹙,抱著腦袋,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汗水直流。
“師姐,別想別想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忘了我也沒關係。”他慌了,連忙上前把少女摟在懷裏,運起靈力緩解少女的頭痛。
之後,在少年彌漫著似是柑橘味的懷抱裏,溫聲細語中。
她逐漸明白自己穿到了一個修仙世界,共有東西南北四大派別。東邊不安派禦物,南邊歸山派畫符,北邊天山派以劍術聞名天下。
而他們所在的雁山派則是雜修,什麼都會一點兒,什麼都不太精,能和天山派並肩為首,還是托那為老不尊的如玉真人的福,也就是他們的師傅,雖然這個名頭其他三派並不是很想承認。
“所以,我叫程棲,是雁山派的大師姐,而你是小師弟薑時雁。”好家夥,還和她同名同姓,隻不過棲與戚同音不同字。長相不會也相同吧?她一個惡寒,閱小說無數的她頓時心裏浮現出一個想法。
薑時雁,程棲,沒看過有這人名的書啊,人家穿越都穿書,有劇本有係統有金手指,到她,三無。
天要亡我,老天啊,我知你不公但也忒偏心了吧!
“你平日裏總是板著張臉,待人冷冷的,但是有事你總是第一個衝上前,所以大家也不怕你,敬你愛你,也會尋你嬉鬧。”他笑著,清冷的語音中夾雜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