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趁他們吃著魚,說出了心中困惑。
“沒有馬匹馱運物資,你們三人要攜帶著這些進山,已是十足辛苦,快想著怎麼把你們那敞風的石洞弄得再暖和些,我和蘇藜你們不必擔心。”荀鉞岔開話題,並把他們支到旁側。
“我和你一起,你不會介意吧?”荀鉞試探著問向蘇藜。
蘇藜看了那窄小的帷帳一眼後,有些臉紅,並未答話。
“你不會想要凍死我吧!”荀鉞語氣激動起來。
“我又沒說介意。”蘇藜立馬解釋,“隻要你別又變得奇奇怪怪就行。”
荀鉞氣惱,“你怎麼老是說我奇奇怪怪!”
“你本就時不時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啊!”
“我那哪是奇怪,我那是……”說到這裏,荀鉞瞪了一眼旁邊裝忙的三人,“天都黑了,還在那兒鼓搗什麼,還不趕緊睡!”
士兵三人立馬背過身去躺下,老老實實睡了起來。
蘇藜有些不知如何應對,於是也忙稱累了,躺進了獸皮帷帳裏。
荀鉞燒著柴火發了會兒呆,猶豫了片刻還是鑽進了帷帳裏。
蘇藜側身躺著,幽幽地散發著女子身上獨有的體香。
荀鉞替她輕輕蓋上自己身上的披風,不料她卻轉過身來。
“我這不是有一件披風了嗎,你自己蓋著。”她說著把披風蓋回給了他。
“我不用,你別著涼了。”荀鉞堅持給她。
“夜再深些,你都不知道這深山裏能有多冷,別逞強,蓋好了。”蘇藜也不依。
“那行,我們一起蓋。”荀鉞說著,將披風攤開來給兩人蓋上。
蘇藜又側過了身子去。
荀鉞一言不發,隻靜靜看著她茂密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脊背,最後於獸皮地墊上鋪灑開來,絲絲縷縷輕挨著他的手背。
自從蠱毒未再發作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離她這樣近了。他的呼吸聲不自覺加重了些,給這狹小空間裏暈染上了一層濃厚的曖昧氣息。
他情不自禁地將手撫上她的秀發,“阿藜,我那些不是奇奇怪怪,都是我的真情實意。”
蘇藜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一下,“荀鉞,我現在沒有心思談論這些。”
“我明白。”荀鉞仿佛回過神來一般,抽回了手來,“待我幫你查清蘇婆婆去向以及金沙村村民遇難的真相後,我再找你問個清楚。”
蘇藜耳根一紅,“嗯,謝謝你。”
“我不想再聽你說謝謝。”荀鉞閉著眼,深深呼出一口氣,“我隻等你給我一個答複。”
蘇藜默不作聲。
“我知道你還顧及太子妃這個身份。”荀鉞幾乎猜全了她心中所想。
“你放心,你隻有可能是我的太子妃,如若不是,那這大昭便再不會有太子。”他一邊說著,一邊眼中流露出一絲狠厲。
“我放心什麼!”蘇藜有些惱怒地轉正身子來,“你為什麼總想著……”
說到這兒,她又閉上嘴巴側過身去,若要就著這個話題談論下去,隻怕又要沒完沒了。
“算了,快睡吧,明天一天的山路可不輕鬆。”蘇藜強行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