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藜。”荀鉞又扯扯她的手臂叫她。
蘇藜本就心煩,沒好氣地轉過身來,衝他說道:“荀鉞,你到底睡不睡覺?”
荀鉞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把披風全扯過去了。”
“哦,哦。”蘇藜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來,將外層的披風挪過去給他蓋好。
四目相對,兩人靠得這樣近,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波光在夜色中流轉。
“真是瘋了!”荀鉞的語氣有些怪罪自己的意味,他正說著,就一把將蘇藜攬進了自己懷裏。
“荀鉞!”蘇藜強壓著自己想要驚叫的聲音,“都說了,你別……”
“好了,好了。”荀鉞伸出手摸摸她的後腦勺安撫著她,“好冷,我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抱著你,行嗎?”
蘇藜“不行”兩個字含在嘴裏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荀鉞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寬挺厚實的胸膛也難得讓她感到些許安心。
荀鉞見她未再掙紮,欣喜地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努力抑製著自己內心的狂躁和悸動,將思緒從她的臉、她的身體上移開,暢想至更深遠。
隨後他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起她來,“睡吧,有我在。”
蘇藜漸漸地,安然睡了過去。
或許,他真是自己能夠信任的人呢……
破曉時分,天際翻出魚肚白,微風拂過野湖,水草搖曳。
蘇藜和荀鉞二人從枝頭鳥兒的啼鳴聲中醒來。
發現雙方都還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睡得好嗎?”荀鉞開口問道。
“嗯。”蘇藜捋捋頭發,點點頭。
“我也是,竟比在行館裏睡得更踏實。”荀鉞淺笑。
“走吧,去湖邊看看有沒有避株的蹤跡。”蘇藜心中始終繃著一根弦。
待兩人走出帷帳,那士兵三人才敢裝作才剛醒來。
“你們迅速收拾好行囊,我們去湖邊查看一下。”荀鉞邊說著邊把一塊幹糧遞給蘇藜。
“水。”荀鉞又細心地遞上水袋。
蘇藜接過水袋喝了一口又四下張望起來。
忽地,她發現了目標似地,攀上近旁的山壁,去摘那垂下的枝條上黃澄澄的果子。
“你快下來,我來就好。”荀鉞仰著頭,關切地看著她。
“不礙事,我摘習慣了的。”說著,蘇藜便一下子跳了下來,雙手捧起剛摘下的果子。
“這是金櫻子,很甜的,就是表麵有刺,你吃的時候小心些。”
荀鉞配合地拿起一顆,還未吃就已經覺得很甜。
行至湖畔,確有不少鳥獸,來到湖邊喝水,卻仍是不見避株的身影。
“不愧是神鳥啊,行跡果然詭秘。”荀鉞感歎。
“用避株之血給祭壇築基,那它應該是活不了了吧,若真是尋不到它,那也挺好的。”蘇藜坦言。
“怎麼,還未找到就已經心軟了?”
“我隻知道,犧牲這種事,要為值得的人和值得的事。巫馬戎築造的祭壇……哼。”蘇藜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