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親臨,那掌事太監立馬換了副臉孔,“我說殿下,太子妃性子實在剛烈,她不顧陛下召見,應是要走,奴才也是沒辦法。您知道,陛下的病可是再拖不得了……”
聽到此處,荀邕亦是皺了皺眉頭。是啊,父皇是定要召見蘇藜的,當初之所以要他二人大婚,也是為了讓蘇藜不得不盡本分,為他醫治。
可蘇藜的態度他不是不知,如何才能說得動她呢,他此刻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阿藜。”荀邕思索片刻,開口道:“父皇那邊,我同你一起去吧。”
“我不去,眼下蠱王回來了,研製解藥之事正是爭分奪秒,我沒功夫去拜見他。”蘇藜將頭撇向一邊。
“這並非還是什麼大婚之禮,而是父皇的病,他想讓你看一看。”荀邕先直言道。
“我沒那個本事給他治病,他不是一直讓巫馬戎治著嗎,那我更要趕緊製出解藥,將那巫馬戎抓回來給他治病啊!”蘇藜突然來了底氣,昂首闊步又要往外走。
“欸。”荀邕輕輕將她拉回身側,“我就是在想,父皇這病患得著實蹊蹺,說不定跟巫馬戎脫不了關係。你去瞧瞧,也好知道那巫馬戎到底還搞了什麼名堂。”
荀邕說得有理,蘇藜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去看看也不是不行,但我不會給他治療,我昧不了良心,這點你得站在我這頭。”
荀邕想了想,還是先答應她,“好,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當然站在你這邊。”
於是二人一同來到了永延殿,踏入寢殿之時,正見宮人端著染了血的錦帕出來。
看來,酆帝確實是病入膏肓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蘇藜冷漠地遠遠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酆帝。想著蘇婆婆和金沙村民的血怕是能將這永延殿給染紅了。
“啊,蘇藜,是蘇藜來了嗎……”酆帝躺在床上,傳來極端虛弱的聲音。他叫她蘇藜而並非太子妃,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記憶已經恍惚了。
“唔。”蘇藜輕哼了一聲,算作應他。
“蘇,蘇藜。”他艱難地爬起身子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猛咳,荀邕立馬上前將他扶住。
“是,是孤,孤對不住你。”酆帝艱難發聲,“但孤也是聽信了那妖道的讒言,孤,孤罪不致死啊……”
他仿佛拚盡全身力氣,說出了這番話,說完便癱倒在荀邕的身上。
哼,救不了你,就成了妖道了,若是拿著救命丹藥而來,豈不是下一刻也能立即奉為相臣。蘇藜對他這番說辭很是不屑。
“巫馬戎即便再妖言惑眾,那也是金沙村一百三十八條鮮活的生命啊,就為了尋神農族人,給你煉什麼長生不死的丹藥,你就罔顧人命,濫殺無辜,何其的殘忍暴虐!你不配當皇帝,也不配再苟活於人世!”
蘇藜越說越氣,酆帝聽後又爆發一陣咳嗽,鮮血從齒縫流了出來。
“蘇藜,你別說了。”荀邕見狀趕緊止住蘇藜。
“荀邕,說好了,你要站我這頭!”蘇藜餘氣未消,滿是不服地看向荀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