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東主。”尿泡歎息一聲,昂然朝前跨出一步,雙手行禮,施施然鞠躬下去:“朱家第六代兒孫朱四樣,參見恩公。”
那牆角矗立的黑炭漢子聞聲挺了挺胸脯,竟然也掏出雙手一抱還禮:“免了!你朱家契約已滿,四樣跟我走罷!咦?”他忽聞頭頂風聲響起忍不住仰頭望去。
“相公我回來啦!啊!”一身紅袍的福喜淩空突現在牆角之上,忽的發現裙袍下竟然站立一人仰望偷窺,驚怒間使力夾緊大開的雙腿,其間夾著的一個酒壇被擠落下來,正正砸到黑炭頭頂。
眼看黑炭頭被飛來酒壇砸得暈暈乎乎,我跟四樣同時飛身而上一把將其撞翻在地。
四樣表情複雜:“你……”
“你投不投降?!!!啊打!!!”雖不知尿泡所想,我卻是流氓心性不改,無論對錯占到優勢時先扁對方一頓再說。
“投降!”
“這麼快就投降???擱在1937你就是漢奸!啊打!!!”
“我……”
“啊打!!!……”我心中憤怒,老子身上傷的萬紫千紅,大老婆打不過,小老婆不舍得打;去馬路上打誰誰******都學會了報告110啊,好容易遇見個能揍的我管你呼天搶地:“啊打!啊打!!!!!!!!”
“兄弟,兄弟,差不多了吧?”朱四樣停手後忍不住伸手探我腦門冷熱。
“四樣哥哥,你起開!你讓他打!”白樂菱一把拉開尿泡,語調陰陽怪氣。
“對額……大老婆打不過,小老婆不舍得打嘛!咱就堵著電話機不讓誰報警,讓相公打個夠唄……”福喜兒嬌滴滴的說道。
我聞聽此言渾身發毛,停止了對身下黑炭的攻擊,眼看對方黑臉已經被我倆拳頭砸成個黑色餅子,才悻然起身,回頭咆哮:“到底是誰讀我心思?”
白樂菱跟已經變換了青衫的福喜兒聞言各自撇嘴偏過頭去表示不屑。
倒是朱鳳兒從桌子後頭顫顫巍巍探出個腦瓜:“馮……馮哥,你……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自言自語的毛病?”
朱尿泡摣開五指捂住麵孔,不忍看我。
……
……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我強自遮掩羞臉從黑炭身上爬起,退回桌旁坐下,鎮定精神道:“朱四哥。你們之間到底有何牽連?”我手指著癱在地上的那個團黑炭。
朱四樣臉陰沉的像地上躺著的黑炭一般,躊躇片刻才執住我手:“不瞞兄弟你說,我家從祖上沿襲至今都是性情中人。”
“我知道!”我反掌拍掉尿泡大手,反手抓起身旁白樂菱小手輕輕揉捏。
樂菱被我執掌的小手並未抽離,另手握拳,隻探出一指點了點桌上福喜運來的酒壇:“二位吃酒嗎?”
噗!
一聲輕響,白樂菱伸出的手指指甲暴漲尺許,將酒壇封泥戳出個洞來。這才縮回狐爪翻開兩個酒碗,替我跟四樣斟滿。
待我抬臉望去她卻偏過俏臉細聲嘀咕道:“打不過我嘛……”
我心中叫苦,冷不丁卻看朱鳳兒壞笑,除了那顆腦袋外又多從桌下伸出隻手臂,抓起筷子夾了塊醬肉放到我碟子裏,又用筷子的另一頭指了指旁邊,壞笑道:“這個你又舍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