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再度站了起來。我原以為這一次攻擊至少能重創他,沒想到他也迅速爬起來。或許是剛才那一下摔到了腦袋,站起身後他甩了甩頭,很快他便從那種眩暈的狀態中恢複。然後繼續死死盯著我,他不斷的敲擊著手中的鋼刀,準備朝我發動另一次攻擊。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於是我立即端著武器朝著他衝了過去。
似乎我的動作正好激起了他的戰鬥欲望與嗜血本性,他立即持著雙刀,也朝我衝了過來。
就在我們相距僅僅2米處時,我迅速刹住身子,同時伸出右腳插入土中,腳尖帶起一把黃土朝他眼睛踢去。
那部落戰士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不講武德,他慌忙用握著鋼刀的手將沙土格擋開。
然而這隻是我的佯攻。
就在煙塵消散後,我的刺刀已經深深地紮進了他的下腹處。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就如同之前那個被我割喉的蠻兵一樣,仿佛在說:這個帝國士兵和之前被我殺死的那些不大一樣。
鮮血順著刀刃往外滲,但是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他頂著這深深刺入身體的刀刃,一邊嘶吼著,一邊朝我連續劈砍。
即便是麵對這個處於強弩之末的部落士兵,我也隻得抽出電激槍來格擋他的攻擊。
不久之後,我的雙手虎口被那巨力震的鮮血直流,雙臂也逐漸感到無力。不過慶幸的是,我之前給他造成的傷口足以致命,隨著他的攻擊頻率越來越低,力道也越來越小。
終於,他倒下了。
但是那寬大的身軀將我的雙腿死死壓住。
我奮力試圖將雙腿抽出,但那蠻兵的塊頭實在太大了,不管我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力氣。
然而此時也由不得我繼續嚐試脫身了,因為一道黑影在我眼前晃過。我定睛一看,是一根布滿倒刺的狼牙棒正朝著我的麵頰重重砸來。我隻得再次選擇用電激槍格擋,可是那狼牙棒的力道可比之前的雙刀和巨斧大太多了。就在雙方武器接觸的一瞬間,我的電激槍就被震飛到幾米之外。
看到如此狼狽的我,攻擊我的那部落戰士嘴臉露出了勝利的邪笑。
“呸!”
他的一口吐沫吐在我的臉上,口中嘀咕著我聽不懂的北方話。接著他再次將那巨大的狼牙棒高高舉過頭頂。
我此時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試圖抽出身體,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抵抗。
可是半秒過去了,他依舊高高的舉著那重達百斤的狼牙棒,就像是被人點了穴。唯獨那眼神中的那種嗜血與興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恐懼。緊接著,這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露出了他身後梁明發那張滿是鮮血的臉。
蠻兵倒下後,梁明發將刺刀拔出,然後他對著我狂笑:
“23號,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
我對著她緩緩豎起了大拇指。
在他的協助下,我終於從那名蠻兵的屍體下麵脫身。
但是,當我們再次站起來時,發現耳邊那吵雜的戰鬥聲忽然徹底消失了。似乎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麼戰場,而是午後的花園。那股寧靜讓人心生畏懼。
果不其然,我環顧四周後發現,這裏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帝國士兵了。整個戰場充斥著殘肢斷臂。
“快~走~啊”
此時,營長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我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渾身是血,用僅剩的一隻胳膊強撐著自己的半個身體,試圖從屍體堆上爬起來。
突然,一柄巨斧從他的脖頸處劃過,營長的頭顱被斬下。伴隨著溫熱的鮮血從他頸部的大動脈向外噴射,他的屍體也在不斷的抽搐著。被斬落的頭顱順著屍體堆滾落下來,接著被一隻寬大的靴子一腳踢開。
那個靴子的主人正是剛剛結束了營長生命的那個部落劊子手。此時他將巨斧再次提了起來,雙手握著斧頭朝我們逼近,口中不時的發出咆哮聲。
於此同時,從戰場的其他方向,另外兩個幸存下來的部落戰士也提著各自的武器,朝我們包圍了過來。
梁明發將目光不斷的在三個敵人身上來回掃視,他一邊朝我退來,一邊聲色顫抖的問我
“我們要死了麼?”
“少他娘的放屁,準備迎敵!”
我迅速撿起地上的一對鋼刀,和梁明發背靠著背。
誰能想到,曾經的敵人,此時此刻卻成為了可以將後輩托付給對方的兄弟。
很顯然,敵人並不想我們並肩作戰。三人同時揮動著武器衝了過來,其中一把利斧朝我們中間砍過來,無奈我隻能選擇一個前滾翻,躲過了這個攻擊。
但是梁明發就沒這麼幸運了,他被斧柄刮到,一個踉蹌栽到了幾米遠。一個年輕的蠻族士兵,朝他衝了過去。
麵對這個凶狠的敵人,梁明發隻有招架的份。但是敵我雙方力量懸殊太大,他手中的武器直接被震飛。他又隻得踉蹌的撿起另一個不知名的兵器,繼續格擋。而那個蠻族士兵,似乎也不急於將他擊殺,而是如同貓戲耗子一般戲弄他,每當他將梁明發擊倒在地,他口中都會大笑,仿佛在嘲笑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弱了。
雖然梁明發正深陷泥潭,但我卻無暇他顧。因為此刻我的境遇要更加的危急。因為我身前的這兩個敵人,更為經驗老到。
我們的心裏也都明白,能在這場戰鬥中活到現在的人,沒有一個是軟蛋。很顯然他們早已看出來了,我倆之中我才是那個比較難纏的。
兩人迅速朝我左右圍攏。我不斷的來回觀察著這兩人的動作。我能感受到,在他們那醜陋的麵具後麵,那兩對邪惡而深邃的眼睛已經將我看穿。即使經曆過很多大場麵的我,此刻的內心之中也失去了平靜,我手中的鋼刀也在跟隨著我的心跳一起微微顫抖。
我不斷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進入體內的這空氣充滿汙濁和血腥,但是我的大腦較之前還是更加清醒了一些。我扯下一塊布條,將右手鋼刀的刀柄死死纏在手上。左手則將鋼刀緊緊反握在手心之中。
眼前的敵人雖然看似凶殘,但是似乎很講武德。他們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在等我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
我知道在獨自麵對一些群居野獸時,你身後的那個敵人往往要比你麵前的更為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