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薇兒並不是獨生女,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她叫夏玲爾。這兩件信物便是她們出生時她們的母親親手為她們帶上的。”
說到這裏,一股強烈的自責湧上夏梟的麵龐,他的思緒則是被帶回到了很久之前。
“她們出生的那天,我們正在和部落交戰,她們的母親也隨我征戰在前線。那天薇爾母親生下她倆之後,我們遭到了部落的偷襲。迫於形勢,我們不得不各自帶著一個孩子分頭突圍,我抱著薇兒,她抱著玲兒。雖然我們的武器更加精良,可是敵人太多了根本殺不完。打著打著,我就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直到增員部隊趕來,部落才被擊潰。雖然最終我們取得了勝利,可是我失去了一切。就在最後清理戰場時,我見到了我妻子的屍體,但是玲兒卻徹底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玲兒,可是終究沒有任何線索。”
此時,王牧一震驚的看著冷玲。最開始他也有此猜測,但是在夏薇爾否定掉之後,自己就沒再這方麵想過。
同時,冷玲也是杏目圓睜,看著這兩件信物。
其實長久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和族人外貌上實在是差別太大了,所以她之前對於自己的身世也有所懷疑。每次她試圖從卡貢那裏找到答案時,得到的永遠隻是‘小時候生了一場怪病’這個解釋。這個解釋雖然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冷玲心中始終有著某種芥蒂。
再後來,她在西瑪城見到了夏薇爾。那一刻在她的心裏出現了某種莫名其妙的溫暖感覺。而在夏薇爾死的那一瞬間,那的心中莫名的悲痛。
這種真實的感覺是無法造假的,她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此刻,冷玲雖然也十分想弄清楚真相。但是作為土生土長的部落女孩,擅自摘下口罩是違背部落規矩。她絕不會做出這種行為。
猶豫良久,她看向自己的那些手下
“你們先走,我一會會跟上你們”
對於冷玲的決定,她的手下們雖然頗為擔憂。但是考慮到有王牧一絕對不會讓冷玲吃虧的,所以最終還是先一步離開了。
眾人離開後,她轉過臉,看向王牧一。
她的眼神出現了片刻的遲疑與猶豫,但是下一秒,她做了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舉動。
她拉起王牧一的手,然後將其放在自己耳畔。
“你,解下它”
王牧一驚詫的看著冷玲的一舉一動,難道隻是因為之前在部落時兩人不得已的情況下的那種‘假情侶’的關係?
王牧一很快便否定掉了自己的猜測。他十分了解冷玲,她是一個很純粹很直接的人,她隻會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絕對不會因為夏梟的施壓而做出什麼違背自己信念選擇。
“為什麼?”
“或許,你解開後便會知道答案。那個我們都很想知道的答案”
答案?
王牧一內心也是充滿了忐忑與糾結。此時王牧一那隻放在冷玲臉畔的手,也莫名的微微顫抖。
最終,他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掛在耳朵上的卡扣解了下來。
麵罩解下的一瞬間,王牧一和夏梟如同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地。
隻見那麵罩之下,是一張絕美無倫的麵龐。而這臉龐是如此的熟悉。和記憶中的夏薇爾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冷玲的眼神,相比夏薇爾更加的剛毅。
王牧一也終於意識到,她說的那個答案是什麼了。
“那天並不是一個夢,水池裏的人是你,對麼?”
冷玲並沒有直接回答王牧一,而是開口反問道
“我和她真的很像麼?”
此時內疚自責的情緒徹底占據了王牧一的內心,他注視著冷玲的那張俊美無暇的麵龐,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拒絕我?你甚至可以殺了我!我以為那是薇兒,那個故事也隻是個幻覺,一場夢而已。”
“我中毒了”
原來之前冷玲在與手下分開之後,她不小心吸入了毒瘴。在森林中迷迷糊糊的行走幾日之後,她的身體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直到看到了那個幹淨的水潭,她才跳入其中想要清洗一下身體。這才有了王牧一見到的場景。
那一晚之後,她身體內的毒素也基本排空。但是當她醒來後看到躺在身邊渾身赤裸的王牧一時,她也迷茫了。
她深深的愛著王牧一,那份愛很沉重,甚至一度讓她覺得活的不像原來的自己,但又心甘情願的去付出。
但是王牧一始終忘不掉夏薇爾,這成為她心中那道過不去的坎。
這也是當初她選擇悄然離開的原因。
在和王牧一分別之後。她在這偌大的死亡森林裏尋覓了一個多月,直到幾天之前方才和手下們彙合。而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名手下被夏梟的軍隊俘虜了,所以才有了今晚這一出。
此時夏梟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喜悅,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冷玲。看著被摟在懷中冷玲,夏梟聲淚俱下。此時在夏梟的身上看不到一絲元帥的氣勢,取而代之的隻是一位極其平凡,極度自責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