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後接二連三的打趣中,攝政王冷聲放話:
“本王早已習慣一人獨來獨往,清淨又順心。倘若府中格外多一人,反而多有不便,處處皆是麻煩。”
“況且本王早已出宮建府,自行決定府中事務,太後不必過多擔憂。至於某些閑雜人等,還是早日擺正自己的位置吧。”
“本王不想做的事,絕不會妥協。”
最後,除了被列為“閑雜人等”的帝師眼神晦澀難辨,太後周邊的人倒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
攝政王話說得很絕,絕到這件事看起來毫無轉折的餘地了。
可太後是什麼人,縱使不喜和人比心眼打交道,也在宮中浸潤了幾十年了。當然能看出來親生兒子疾言厲色之下,不為人知的反常了。
興許啊,攝政王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們提起吏部尚書之女時他的異常。但是,卻落在了太後的眼裏。
“平日裏他哪理會過這些事情?任憑我們說爛了嘴,他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當回事。”太後眼含笑意地對身旁的文姑姑道。
文姑姑說:“可不是嘛,以前啊,您把各家小姐的名號一一列出來,也沒見王爺這樣急過。”
太後掩著嘴笑了一聲,與文姑姑對視:“看來,這事是有眉目了。”
忽而,太後又想起一事,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吾兒怎的與那趙進有過節?哀家還未聽說過,你記得叫人去打聽打聽。”
文姑姑應了聲“是”。
帝師趙進早在攝政王離開之後,就拱手退下了。
宮裏的路鋪得整齊又平整,他一麵低頭走著,一麵細細回憶,殿上攝政王的反應正合他心意。
隻需要再吹吹太後這邊的耳旁風……
這時候的他,步伐平穩,身板挺直。繡著鶴紋的青色長袍衣角舒展,端的是一派從容受人敬仰的帝師風範。
全然不見在太後宮裏屈辱的神情。當然,那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如今已能登上大殿與攝政王抗衡,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事事求人的趙進了。
……
夏驚瑭決心去把大師兄送的那把匕首偷回來。
那是她的東西。
隻是一不小心掉到沈輕竹家的水池裏,被他撿走了,又被他發現了上麵的青鸞紋,很容易與她殺掉的那個人聯係起來。
因而,夏驚瑭被秦庚問的時候沒有承認。
但攝政王府裏,據說有不少的高手。
曾經有一陣,不知怎麼冒出來群前朝遺孤,叫嚷著要殺了攝政王重建舊王朝,也請了不少的江湖遊俠。
有刺殺的,有暗地裏埋伏的,也有下毒的飛迷香的,能人輩出,但最後,沒有一個成功的。
而那些出手的人,包括前朝遺孤,通通被攝政王揪出來解決掉了。
所以這偷,哦,是拿回自己的東西,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
夏驚瑭提醒著自己。
當然不可能白日裏,正大光明的就進去。
於是,她先孤身去了一趟暖香樓,找二師姐玩。
好巧不巧,來得很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