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信封有許多,卻都沒有在封麵上寫明地點,夏驚瑭又不認得封皮上的署名的官員,翻來翻去找不出來那封信,最後幹脆撕開封條來看。

她對裏麵的內容絲毫不關心,隻看開頭結尾處提及的地名。隻是那封密信放得太過往下,她幾乎要把所有的信都撕完了,才找出來它。

書箱裏一片狼藉。

夏驚瑭隻把開鎖的簪子放回了桌子上,沒想著收拾,信封都撕了,早晚都會被發現。

她將密信折成細條攏到衣袖裏,而後翻窗回去。

蹲在牆頭的暗衛搓了搓困倦的將要合上的眼,打了個哈欠,忽而麵前飛過來隻小蟲子,嗡嗡叫的越來越激烈,似乎預謀著要咬他一口。

暗衛不由得精神了幾分,揮了揮手把小飛蟲扇到了牆上去。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

暗衛大喝:“誰?!”

夏驚瑭飛快鑽進內室的窗戶裏,急急忙忙正要關窗,床榻上本該睡著覺的秦庚卻已經坐了起來,手臂撐在床沿,定定地望著她。

夏驚瑭一瞬間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清霜一樣的月光籠罩著她的身形,她背對著月光而麵向他。

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緊繃。

“阿瑭。”他垂著眉眼輕聲喚,“你在那裏做什麼?”

夏驚瑭攥緊了袖子裏的那一封密信,聲音艱澀的她自己都能覺察到異常了:“窗戶沒關,我冷。”

他會相信嗎?

然而秦庚忽然驚醒,還帶著沒睡夠的倦意,拍了拍床褥,喊她:“這裏暖和,快回來吧。”

夏驚瑭合上窗。

外麵已經沒有了聲音。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仍然有些懷疑,真的沒有看見她從外麵進來嗎?

秦庚拉她上床,手臂圈住了她,溫熱的氣息纏繞上來,道:“身子這麼冰,被凍成這樣了,明日我讓人把窗戶給釘上,就不會忘記關窗了。”

夏驚瑭已經被凍的僵硬的身體一點一點活泛起來,心情也漸漸平複。她反抓住秦庚的手,輕聲說:“不用。”

暗衛四處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人影,隻好傳遞消息叫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盯緊一點。

但一晚上過去,再沒有什麼動靜發出。

直到,攝政王走進書房,發現了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密信。

王府上下,全都陷入了震驚當中。

來竊信的賊似乎是成心羞辱,案發現場大大咧咧的毫不遮掩,被撬壞的鎖丟在地上,用的還是那把簪子。

攝政王又氣又怒。

昨晚發現異常的暗衛趕忙稟報,於是時間地點有了,但人卻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