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熟悉的小院,上官淺冷著嗓子道:“宮二先生,能放手了嗎?”

宮尚角沒有再勉強,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上官淺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中:“這是你的報酬,今後不必再來了。”

宮尚角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小銀錠,不由失笑:“淺淺,我們之間,要算得如此明白嗎?”

“不然呢,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上官淺質問道。

因為生氣,音量不由得大了一些。

宮尚角咽下心中的酸澀感,無奈地退讓:“不在孩子麵前說這些,好不好?”

上官淺這才控製住表情,緩和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下意識去看姩姩,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

這一看,才發現了不對勁。

姩姩的小臉泛著不正常的通紅,嘴唇卻蒼白。

“姩姩,怎麼了?”上官淺蹲下身,捧著姩姩的小臉。

姩姩的小臉滾燙:“娘親。”

她的聲音虛弱無力。

上官淺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宮尚角先一步抱起姩姩,往屋內走去。

事態緊急,上官淺也沒有去製止他。

小小軟軟的身體無力地靠在宮尚角懷中,他的眼裏隻有心疼。

宮尚角將姩姩放在榻上。

小小的人兒,看上去脆弱的像個易碎的娃娃。

上官淺強裝鎮定:“你先照看好她,我去熬藥。”

宮尚角擰眉看著姩姩,他在榻邊坐下。

看上官淺的反應,姩姩這樣應當不是第一回了。

那麼小的人,卻吃了那麼多的苦。

他不懂醫術,要是遠徴弟弟在就好了。

不若,讓遠徴弟弟來一趟。

宮尚角內心琢磨著。

上官淺端著一碗藥回來了。

“我來吧。”宮尚角想接過。

“你不會。”上官淺毫不猶豫地拒絕。

宮尚角嗤笑,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我不會。”

上官淺一愣,想起一些前塵往事。

宮尚角喂過她喝藥的。

在她無鋒身份暴露、受刑之後。

但眼下,上官淺並不想和他扯那些過往,她裝作沒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說道:“你讓姩姩靠著你,我來喂。”

宮尚角依言照做。

上官淺細心地試了溫度,才喂給姩姩。

邊喂邊誘哄道:“姩姩乖,喝了這藥,想吃什麼,娘親就去買什麼。”

姩姩的眼睛氤氳一層水霧,像是隨時要哭出來,小肉臉委屈巴巴的:“姩姩不想喝這個藥,好苦。”

上官淺雖心疼,但還是硬著心腸說道:“不可以,姩姩必須喝。不喝身體就好不了了。”

豆大的淚珠吧嗒一下流出來。

姩姩在勺子遞到她嘴邊的時候,頭一偏,埋進了身後宮尚角的胸膛。

上官淺麵色不虞。

姩姩卻發現了好東西似的揪住宮尚角腰際的玉佩。

宮尚角看出姩姩對這個玉佩感興趣,輕聲說道:“姩姩喜歡這個嗎?”

“喜歡!”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容易被好看的玩意兒吸引住。

上官淺認出這個玉佩是之前那個。

她歸還給宮尚角的那個。

沒想到,還佩戴著。

“那姩姩喝完藥,這個玉佩就是姩姩的了。”

姩姩苦著個小包子臉轉過頭,麵對著上官淺。

這是肯喝藥的意思了。

宮尚角將玉佩摘下,讓姩姩抱著。

上官淺喂一口,她喝一口,很是聽話。

喝完藥,上官淺就立馬往姩姩嘴裏塞了一塊糖。

把姩姩哄睡後,兩人才出來。

宮尚角正色:“姩姩的病,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猜測,是我之前在無鋒的時候,試過太多的毒。懷胎時,體內殘留的毒素被姩姩吸收走了。我現在喂給姩姩的藥,不能根除她體內的毒素。所以這些年,一直反複。”

宮尚角眉頭皺著,唇線抿的很直,側臉的輪廓鋒利:“既然過得不好,這些年為何不回角宮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