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竟能破了我的陣法?!”

老道士拂塵一揮,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少女:“看你的劍法也是仙門弟子,你一個仙門弟子居然要幫這個害人的小妖怪嗎?”

沈歸一一愣。

害人的小妖怪?

這個孩子是個妖怪?

“小道友,我看你並不知情,那我便就和你說說吧!這個孩子是妖怪與人所生,身上有妖怪的暴戾與殘忍。

他的娘親死後他便就在這登瀛流浪,大家看他不是妖身是人身,年紀又小以為他沒什麼威脅,便心軟留著他在這登瀛乞討為生,可沒成想一個收養了他的老乞丐今日卻被他剜了心,你說說這等忘恩負義的妖怪還能留著他繼續禍害別人了嗎?”

沈歸一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那孩子,那孩子臉上血跡已經幹涸,他望著她聲音沙啞:“我沒有……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沈歸一轉過頭眉頭一壓,冷聲質問著他們:“你們親眼看到了這孩子剜了那老乞丐的心嗎?!”

“我們是沒有看到,但登瀛自被長天宗設下結界封印了荒澤之境後相安無事了八年,這八年裏就出現了他這麼一個妖怪,你說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長天宗?登瀛?

沈歸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下山曆練的目的地好像也是登瀛?

晏清河怎麼一下子就來到了登瀛?而且人還不見了?

見沈歸一鬆懈了幾分,那老道士上前緊逼,要把她身後的人給扯出來。

沈歸一立馬回了神,浮華劍擋住了那老道士,她眉眼冷清:“那隻不過是你們自己的主觀臆斷,根本不能說明人就是他殺的,你好歹也是修行之人,不查清難道要濫殺無辜不成?!”

“而且,”沈歸一拔高了聲音:“如果這孩子真的想害人,為什麼這些年他今日才出手殺人還正巧被你們看到?用腦子想一想也知道這就是栽贓!怕就是你們當中混進了其他妖物而不知,反而被那幕後之人給利用了!”

沈歸一這麼一說,眾人麵麵相覷顯然已經有人動搖了。

沈歸一趕緊趁熱打鐵:“我是長天宗的弟子,也會降妖除魔。這幾日這孩子跟在我身邊,若他真的是那等害人的妖怪,我當著你們的麵親手殺了他也不遲!”

聽到沈歸一是長天宗的弟子,已經有不少人相信了她,而那個老道士在得知她是長天宗的弟子之後,態度也軟了不少。

老道士摸著自己的胡須眯著眼睛輕笑道:“原來小道友是長天宗的人,難怪能一劍破了我的陣法……既如此這小妖怪便就交給小道友了,如若他真的殺了人,那麼還請小道友萬不可心軟,一定要履行承諾。”

沈歸一點了點頭,“我自是會遵守承諾。”

得到承諾之後,人群紛紛散開,沈歸一轉頭蹲下身來看了一下那跪坐在地上的小孩子,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擦了擦他的臉。

“碰到傷口了疼的話你和我說一聲,你這血跡有些地方已經幹涸了,我不大能看得出來。”

晏清河看著神色溫柔認真的沈歸一一時間有些怔愣,她這模樣他倒是從未見過。

嬌蠻的大小姐也隻有對著沈之言才會這般輕聲細語,對他從來都是冷言冷語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