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
昏暗的天空籠罩而下,院子裏烏黑一片,隱約隻見一個修長黑影橫躺在院中央,屋內的燈光若隱若現,微弱的光線映的男子麵色慘白,黑眸中卻是隱忍不發的溫怒。
君堯被這突允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一慌便崴了一下,她忙蹲下身去揉腳,待看清院中人影後,不禁有些惱怒,“這烏漆巴黑的你吼什麼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麼?”
楚奕卻不答反問,口氣依舊不太好,抿著唇道,“你去哪了?”
“關你屁事!”君堯朝他翻了個白眼,扶著院門站起身,又扶了扶背上的背簍,便直接越過他,朝廚房去了。
什麼人這是!她好心好意給他上山挖草藥,不感激也就算了,還無緣無故的對她吼,真是莫名其妙!
楚奕沒想到她會不理會自己,不禁氣結,高聲喚了句,“君堯!”
君堯撇撇嘴,點上廚房的油燈,一樣一樣的把背簍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案板上,之後又從院子裏拿了掃把,隨意把廚房的衛生搞了一下,就著昏暗的燈光把草莓洗了,用盆裝著放在一邊,又把山藥和野菜堆在一邊的角落裏,之後才將草藥拿出來,用水洗了幹淨,洗了洗藥罐,生了點火,把藥罐裝了水放火上,再把早就洗好的草藥塞進去熬著,控製好火候,把一切都搞定了,這才擦了擦手,去了院子。
楚奕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想站起來卻又奈何渾身無力,高聲又朝著廚房喊了幾聲,還是不見人出來,不禁有些氣悶,幹脆把臉埋在手裏,不吭聲了。
君堯悠哉悠哉踱著步出來,凝目瞧了瞧躺在院子裏的人,見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心中便是不受控製的一跳——難道病又發作了?!
思及此,她連忙幾步跑過去,撐著小小的身子勉強扶起楚奕,盯著他毫無血色的臉,不禁對自己之前置氣的行為有些後悔,搖晃了他幾下,君堯試著喚了兩聲,“楚奕?楚奕?”
楚奕動了動睫羽,抿著唇不說話,任由君堯扶著他搖晃。
她不是不理他嗎?那他就嚇死她!
如此反複還不見楚奕有反應,君堯是徹底後悔了,來不及多想,伸手覆上他的手,微微提氣,便有內力從體內輸出,緩緩淌入楚奕的全身經脈,在她丹田處徘徊不定。
楚奕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腕經脈蔓延,行雲流水般淌入他的丹田處,察覺這時,他便愣住了。
楚奕因為要壓製身上的毒,本身就是個高手,常年浸淫此道的人,又怎會看不出君堯那是內力。
最讓他驚疑不定的是,君堯一個山野村婦,怎麼會這些?!
在他愣神之際,君堯已經是收了內力,瞧著楚奕依舊滿臉慘白,心裏不免著急,忙扶了他去西屋,將他放在床上,便跑起了廚房。
感覺身上那股暖流撤了,楚奕便從愣神中回過了神來,見君堯又要將自己放任不管,不禁怒從心起,目光狠狠瞪著君堯急忙走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君堯腳下生風,步子邁的極快,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病人生命岌岌可危,身邊又沒有任何醫療器械在旁,甚至連繡花針都沒有!可是無論如何,隻要是她君堯接手的病人,就絕不允許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