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客機徐徐降落在中心機場,機身上的藍色雪花標誌異常吸引人們的目光。
徐誌恒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手裏拿著免費雜誌隨手翻看著。客機前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完全停下來的時候,用於固定乘客的安全帶才自動鬆開。
機艙上方的廣播裏傳來了女性特有的甜美聲音。
“各位尊敬的乘客,本次愉快的旅途已經結束,請帶好個人行李,有序地離開機艙。”
徐誌恒站起來,從頭頂的行裏格裏拿出一個黑色背包,不緊不慢地跟在其他乘客後麵向出口走去。
隨著艙門打開,架橋車早已經停在預定位置。通道看似很長,徐誌恒隻用了約五分鍾左右的時間便走完全程。由於今天不是周末,通過飛機這種快捷但昂貴的出行方式的人並不多,所以整個候機大廳顯得有點冷清。隻有變換著的指示牌在孜孜不倦地工作著,免稅店的女店員對每一個路過的人也說著招攬的話,不管對方是否會進來買東西。
沿著指示牌來到檢票口。玻璃後麵坐著的是一名女性,略帶酒紅色的長發向後紮成了一個馬尾,精致的臉上有完美的五官,配合淡淡的妝容和機場製服,最多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她顯得成熟。
排在前麵的旅客很快就完成了檢查,拖著沉重的行李向大廳的出口走去。徐誌恒便來到櫃台前麵,將預先拿在手裏的護照和機票遞了過去。
女職員結果證件和機票,習慣性地朝來人微笑,就像對普通的乘客那樣。她熟練地將護照打開到有身份證明的那一頁,將它朝下地在讀取器的玻璃麵上掃了一遍,接著和機票一起與電腦係統內的信息進行比對。當她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時,平淡的眼神迅速產生了一絲變化,並向徐誌恒投來了羨慕的眼神,但銘記於心的職業操守讓她很快就收起了這種眼神。
信息很快就核對完畢,女職員在剪下機票的一角後,把護照交還給它的主人。
“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語氣非常的客氣和禮貌。“希望這個城市可以給您帶來歡樂。”
徐誌恒朝她微微笑了笑,拿起護照直接走向出口。初生的陽光透過候機大廳頂部的玻璃照了進來,每一個角落都沐浴在金色當中。不時有來自附近樹上的鳥兒飛來,隔著玻璃好奇地看著下麵來來往往的人影。
隨著汽車保有量的增加,人們對電量的需求激增,以及夏天時開空調的次數也比同期要多上不少,整個環境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意識到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大問題,所以政府的決策層決定實施一係列的環保措施,其中就包括機場候機大廳全部采用玻璃來製造頂部,以便日光可以直接照射進來,減少電力的使用。除此之外,控製新車上牌、關停重汙染的非法生產企業等措施也相繼出現。
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雖然春天已經過去,但是司機們將承包來的出租車停在了規定的地方內,精神飽滿地等待著第一位客人。
徐誌恒剛走出門口,一個正站在藍色出租車的側邊的中年男子立即迎了上來,從他身上所穿的藍色製服來看,他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先生你好,想到哪裏去呢?”司機說著行業習慣用語。
徐誌恒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白色紙片,上麵用黑色簽字筆詳細地寫著地址。“我要去這裏。”
司機接過了紙片,看了一眼之後便說:“行,現在出發。”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那輛出租車,引擎的聲音意味著汽車發動了,司機一踩油門,車子直接往前麵駛去。離開了出口之後,車子駛上了快車道。
十幾分鍾之後,出租車進入到了老城區那擁擠的道路,速度相對地減慢了。徐誌恒將手靠在車門的軟墊上,托著頭,眼睛一直朝車窗外麵看去。沿途的馬路兩邊盡是久違的騎樓,略有掉色的外牆上依舊掛滿了廣告牌,雖然離夜晚降臨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廣告牌本身的顏色已經構成了一副構色鮮豔的畫作。
他將目光移向下麵,隻見由穿著校服的學生、腳步匆忙的男女和到悠然自得的老人組成了一支大軍,在騎樓下麵以各自的速度向不同的方向走著。
這裏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以說和以前一模一樣。
前方的綠燈轉成了紅色,下方的顯示屏出現倒數的秒數。在這條馬路上行駛著的汽車很自覺地停了下來,包括這輛出租車。在等待轉燈的時候,駕駛位上的司機不停地通過車內的倒後鏡看著徐誌恒。也許他覺得後座的乘客有點奇怪,以前在機場上接到的都是拿著大包小包的來自其他省份的人,而且人數絕不止一個,說話的聲音也很大聲。但是這個乘客卻一句話不說,隻是一味地看著外麵的風景,而且手裏隻拿著一個黑色背包,再沒有其他像樣的行李。所以司機會這樣想也就不足為奇。
還有十幾秒才會重新轉為綠燈,車頭前麵的斑馬線上依然有行人急匆匆地走過。
司機忍不住地看著徐誌恒,問道:“打擾一下,你是從國外回來的?”
“我是從英國回來的。”看著司機不相信的眼神,徐誌恒正麵看著他,繼續說:“實際上我也是這裏的國籍,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身份證和護照給你看。”